闭上眼睛趴在金阳的背上,此时此刻的晓北内心充满了思念,她不知道那个被她否认不是爱人的男人此刻正在校场上挥洒汗水的不断冲刺着自身的极限,每当要放弃的时候,那个有着大大杏眼的丫头就会出现在眼前,笑眯了眼睛露着小小的虎牙冲着他挥手加油!
以15岁的年纪预定到X军区特种大队,除了自身的优越素质离不开陈国旭的这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仿佛野兽一样的直觉,狠得下心对自己下手,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身体的极限,三年时间经历无数次死亡,仿佛没有弱点的刚硬一次次的刷新着军区各项记录。
没人知道此时的陈国旭并不是单纯的15岁的少年,他太明白轻敌的结果是什么,失去生命的那一刻眼前出现的就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那失去控制崩溃的脸,自己精心呵护的小丫头在失去自己遭受了那么多的伤痛,最后竟然选择了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自杀更让人心疼的了。
年少轻狂的结果就是害人害己,被信任的战友背后开枪的结果他再也不像经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敢相信的陈国旭使劲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当疼痛袭来,从没流泪的东北老爷们,躲在厕所呜呜的哭了起来,失去自己的父母那悲伤的神情,失去自己的爱人那崩溃的脸孔一幕幕仿佛电影似的不断出现在眼前,自以为技术过硬,如果不是过于轻敌放开自身防守,即使是被背叛也不至于丢掉性命。咬着牙暗暗地发誓,”欠我的别想就这么过去,一个人只有疼的狠了才能真正认识到什么是“现实”陈国旭用生命的代价理解了什么是自大,用父母爱人的崩溃理解了什么叫做无知,优越的生活条件,从小到大他人的奉承造成了性格中隐藏的自傲,典型的红三代让他横行惯了,伤害他人从来没有在他心里落下任何印记,可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优越,伤害了用心呵护的人,给自己给亲人给曾经的战友带去了惨痛的代价,足足一队12个人,12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全部留在了那个茂密的森林。代价实在太大太惨痛了,回到最初的陈国旭失去了自傲的本钱,也无法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无知无畏的挥洒青春,他明白自己今后的位置只有回到那个充满绿色的钢筋铁骨的队伍才能真正解脱,只有重新走一边曾经茂密的树林,完整的带回曾经失去的12个年轻生命才能放下心底的负担。
不断的流血不断的流汗,一次次的挑战自我不过是为了以后的路打基础,场下多流汗场上才能少流血,一次次的突破自身极限,力求把自身练成一个无可挑战的高度才能真正的做到安心。
趴在金阳背上的晓北,在抄近路回去的时候,被金阳打断了思绪,“妹,你看,那个场中的人,就是我们大院的例外,厉害吧,周末都不休息,一呆就是一天。”顺着哥的话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营地中训练的人,即使相隔那么远,依然有着矫健的身姿和无形中形成的戾气,看着那矫健的身姿,眼泪慢慢涌上眼眶,心里酸酸的,透过那不停重复跳跃的身影仿佛又看见了思念已久的爱人,闭上眼睛,趴在哥的后背,悄悄的流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思念泪水,而此刻场上的陈国旭感觉了那一丝注射的目光,当看到场外的人,发现一个大院的男孩后背还背着一个小姑娘,低头继续自己的训练,现阶段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自己努力的脚步,无论是晓北还是陈国旭都没有想到,城内场外的两个人错过这次的重逢再次相见却是三年后,被思念纠结的两个人压抑着心底的思念,努力的改变着自己人生的轨迹。
第四十章 鲁绣 五禽戏
回到二姑家爸、二姑二姑夫还没有回来,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缓解着有些伤感的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直到又一次暂时压下心底的渴望才面带微笑的跟哥唠嗑。
三点、三点半、四点,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到底啥结果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是没找到地方还是出什么事了,越想越担心,四点半大门外终于传来一阵推门声,跳起来冲了出去,看见走进的三个人都面带笑容,心终于落了下来,知道事情办成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安全回来就好。
刘忠看见等在门口的晓北,嘴咧的大大的,还冲着自家姑娘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快走两步抱起晓北,“老姑娘,卖了,你都不知道卖了多少钱,爸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大团结,回来的路上,爸的腿肚子直转筋。”爸乐呵呵的边往屋里走边说着拿到钱后的担心。
二姑夫的大嗓门在旁边响起,“你爸回来跟抱个炸药包似的,吓的走道都顺拐了。”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回家了安全了,几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进屋刚坐下喝了点水,爸就张罗着要回去,二姑二姑夫全都不同意,说是现在走,到家就半夜了,带个孩子,拿那么多钱,万一出点啥事咋整,爸听了姑姑姑父的话转念一想可也是,就同意住一晚上,明早起早回去,二姑一听乐的赶紧张罗着下酒菜让爸跟二姑夫好好喝一顿,这都好几年没见了,互相都想知道对方的生活咋样。
晚上这顿饭,爸跟姑父俩人都没少喝,拿的还是大杯子,喝到量聊到动情处几个大人眼睛都红了,二姑清楚的知道了为啥去年过年没回去,知道了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好,知道了喵喵怎么样的九死一生的抢回来,二姑抱着我还大哭了一顿,直到我跟爸又劝又哄的才擦干眼泪,晚上二姑搂着我睡觉时问着家里的生活到底咋样,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家里的摆设,问的很详细,简简单单的往好了说了一遍,二姑拍着我没在问,只是等我睡着之后,二姑悄悄的起身,又看着我哭了一会,从小奶奶家唯一疼我们家几个孩子的就是二姑、二叔、三叔,剩下的人基本上能保证不欺负就不错了,所以即使大了,我们姐几个每年也会去省城看二姑几次,二姑退休之后也是没事溜达到我家找爸妈唠嗑,基本上保持着两个月互相来一次的频率。
凌晨三点多,二姑就把我跟爸叫了起来,看着二姑通红的双眼,爸惊讶的问着,“二姐,你一宿没睡咋的?眼睛咋这么红?”
“睡了,这不是惦记你们晚吗,没睡实诚,行了,别说了,赶紧吃饭,吃完送你们去车站。”二姑张罗着招呼我跟爸吃早饭,热汤面条,都不用猜就知道,迎亲的饺子送亲的面,二姑把这条执行的很彻底,看见昨晚的晚饭就知道,一小盔饺子。
“姐,不用送,我带着晓北坐线车就行,送啥呀,又不是外人,你一会跟我们爷俩送到门口的车站就行了。”爸边稀里哗啦的吃着面,边劝说二姑别去送。
“不行,不送你们爷俩走不到车站。”二姑边收拾灶台边说着。
“咋走不到,我爷俩又不傻,轻手利脚的坐车就到车站了,时间这么早,赶啥车赶不上。”
“我给秀芹和孩子拿了点东西,你给稍回去,我跟你姐夫给你俩送上车,你自己带个孩子又拿着东西不方便。”二姑说完就出了厨房继续收拾什么去了。
我们爷俩互相看了看,没说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赶紧来到姑姑的房间,一进屋看见地上放着的两个大大的包裹,都吓了一跳,赶上我们家从老家搬来的时候带着装被伙的包裹了,这能回去吗,怪不得二姑要送,这不得把我们爷俩累个好歹的。
“二姐,你都装啥了,赶上搬家了,这不行,你赶紧倒蹬回去,我拿不了,这上下车都费劲。”爸看见那两个巨大的包裹不干了,嚷嚷着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