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种族之分,龙魔之主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能力,能为他带来助力的,就进行拉拢,至于无法带来助力的无能之辈,则弃之如敝履。
慕长生对他有用,所以他就加以维护,一切便是如此简单。
龙魔之主与瞳魔王那种没有器量的家伙不同,他不会特意去制造冲突,孤立慕长生,逼他来抱自己的大腿。
瞳魔王需要和其他魔王竞争,是诸王之一,龙魔之主却是掌握一切权柄的霸主,所有魔族都归他统治,他自然不会做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恰恰相反,他还要消除歧视,彻底将慕长生拉拢过来,令其死心塌地的投效自己。
“敌人召唤的对象,你可有眉目?”
“六道宗的月湖真人,名声在外,且曾经有过击败极道强者的战绩,尽管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是以阴谋算计,还是集众围攻,亦或者趁火打劫?可拥有越阶之能是毋庸置疑的,这份战绩亦属真实,无论她是否真有战胜极道强者的能力,召唤她无疑能给修士带来极大的希望,最为重要的一点,月湖真人尚未臻至天人六重境,符合破界之心召唤的规则,所以我能肯定,六道宗的名额肯定会用来召唤她,至于羽化宗的破界之心,是用来召唤自家的强者,还是转交给六道宗,便难以预测了。”
师符绵忍不住找茬道:“为什么不会是瀛仙宗?”
“瀛仙宗仅余两名界域强者,在三宗联军里话语权最低,且它的排名在三教六宗中一直垫底,哪怕宗门内真有越阶强者,羽化宗和六道宗的修士亦不会给予信任。”
龙魔之主开口问道:“敌人接下来的战略动向?”
“魔主在取胜后没有挥军决战,而是选择撤兵固守,对面的智者必然能从中看出我方的战略,他们肯定不愿见到魔主将唯一的弱点补上,因此他们后续的行动便不难猜测,一定会想尽方法逼我们出军,因为在我们固守的情况下,纵然他们想出对付魔主的战术,亦无从施展,必须将魔主引出,隔别其他魔王,方有成功的机会。”
夔龙魔王不满道:“以主上纵横无敌的极道之能,不管他们用什么战术,都是自取……”
“闭嘴!”龙魔之主喝止了夔龙的马屁,不耐道,“在吾没有允许你开口之前,不准言。”
夔龙魔王只能憋屈道:“属、属下遵命。”
末了,不忘瞪慕长生一眼,显然是将自己受的委屈归罪到对方身上。
慕长生早已见怪不怪,继续道:“敌人的战略目标一共有两个,一是赶在魔主痊愈前决战,二是创造一个孤立魔主的战场。由此进行推论,他们后续会采取的手段,极可能是释放一些耸人听闻的消息,引诱我军进攻,从而掌握主动权。”
龙魔之主用手指敲着雕琢着繁复魔纹的王座扶手,思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论对方放出什么消息,吾等皆不去理会,以不变应万变,令其计无可施。”
慕长生摇头道:“如果我们置之不理,对方必然会化虚为实,将真情报掺入其中,比如动用类似‘钉头书’‘葬运术’之类的咒杀之术,这类咒杀手段同样只问境界,不问修为,倘若不予阻止,后果难料。”
在场魔族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凛,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觉得以龙魔之主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此界无敌,不管人族如何反抗,都奈何不了龙魔之主,区别只在于付出代价的多少。
如今听到慕长生的话,他们方才惊觉,人族其实存在杀死龙魔之主的可能,哪怕是极道强者,也未必无敌。
师符绵不信道:“你是在危言耸听吗?如果人族真有这类咒杀之术,为什么此前不曾见他们使用?”
慕长生道:“因为动用咒杀之术,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此前战争的顶端强者是王级天魔与界王境修士,而王级天魔非是唯一,哪怕咒杀了一个,对于局势并无太大影响,甚至对方说不定要付出一名界王境修士的性命做代价,而被咒杀的魔王可以借由魔心血池复活,因此使用咒杀之术得不偿失。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我军的顶端强者仅有一位,且囊括了我方过半的力量,若能咒杀魔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非是魔族孤陋寡闻,而是相比玉洲修行界日新月异的进步,不断推陈出新,以毁灭为本源而诞生的魔族,在创造上既没有天赋,亦没有兴趣,哪怕千万年下来,他们依旧遵循着上古传承下来的修行体系,丝毫没有改变,在修行方式上几乎是原地踏步。
论武学功法的丰富性,修士早已甩出魔族九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