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私底下都在谈论说太子殿下身边有一位年纪轻轻,武功却出神入化的高手,有幸见识过的同僚更是把她夸得天上地上无。
说不好奇这位高手的真面目,恐怕没人信,之前在坑道,他亲眼目睹对方出手,当时便同上官感叹,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来之前,上官曾私底下交待他,此行他不仅要将秦姑娘安全送回北楚,路上还要伺候好,只要他顺利完成任务,便等于是在太子殿下那里挂了号,往后前程便也稳了。
上官当时那惋惜恨不得自己亲自上的语气,张保就知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张保不知秦姑娘性子,遂不敢随意插嘴,但太子殿下有交待,说秦姑娘有伤在身,路上切不可由着她为赶路而不顾伤势。
太子殿下临行前殷殷切切叮嘱的语气,还有看秦姑娘的那种眼神,张保打心里觉得这次的任务不比上阵杀敌轻松。
他想着,先摸一摸秦姑娘性子,若是个听劝的,该劝的他会劝,若是个听不进劝的,到时候再另想办法。
出清水镇已是申时末酉时初(下午五点左右),张保试探的建议,说到下个镇子需要一个时辰左右,一个时辰后天就黑了,不若在此投宿一晚,明天再赶路。
秦珍却要立即出发,到下一个镇子投宿。
她告诉张保,她离家已三载,因家有弱弟,实在忧心,所以必须尽快赶回家。
张保心说原来如此,他就说,殿下如此在意秦姑娘,为何不多派侍卫护送,现在看来,人多,反而拖慢行程。
“可您的伤?”
“无碍,赶路要紧。”
见她语气坚决,张保不再多说。
马车走的是官道,且前面有人打前站,两个车夫轮流赶车,每天寅时起亥时歇,虽说辛苦,但按他们目前的速度,最多半个月就能到北楚。
秦珍这么拼命的赶路,精神头还一天比一天好,张保看在眼里就没多言。
路上走了十多天,他们在一个叫栗县的地方错过宿头,张保知道附近有间茶寮,说可以借宿。
他们过去时,茶寮已经变化了一间四面露风的破草棚子,显然早就废弃,便是这样,也被人抢了先。
见此,张保只好道,“姑娘,今夜只能让您在马车上屈就一宿了。”
秦珍笑道,“无妨,咱们还是先弄点东西填饱肚子,劳张校尉去先个火。”
说着,她跳下马车。
张保知秦珍性情,这段时间相处,足够他摸清对方的性子,说句实在话,若非他见识过她的身手,否则,说出去谁会信,这位生得清妍俏丽举止随和,宛如邻家小妹妹的小丫头片子会是个绝顶高手。
他是深切体会到真人不露相这句话。
张保去生火,两名车夫也各自忙活开,一个去伺候马,一个去垒灶台。
秦珍则取下挂着马车旁的一只竹篮,竹篮里的食物是他们白天经过一处村子时同村民买的。
没办法,南昭地广人稀,偶尔会错过宿头,荒郊野外,没吃的可不行,她每次遇到城镇,都会打包一些食物,遇到村子,就同村民换些米粮食材。
竹篮有些份量,这次换得多,一只鸡,十几个鸡蛋,两把青菜,几个土豆,一块腊肉,十多个馒头。
鸡是处理好的,直接下锅炖就好。
这几年,秦珍做饭的手艺是越发进益了,饭食的香味惹得不远处草棚里守夜的小厮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