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报答一二:“顾默言,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服侍爷……不是你的本份吗?你还当自己是当年的顾家二小姐,深阁闺秀?”
听出他言外之意,默言既怒又羞,当年逃婚离家出走半年有余,差点被卖入青楼,那半年里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当然也认定她已非完璧之身。“放开,秦承颂,你有本事就让我心甘情愿,对一个女人用强算什么?”
他原本只是吓唬和捉弄她,闻言冷笑:“用强?不是你自己求着要委身于我的吗?怎么?如今又想立贞洁牌坊了?”
不是你逼迫的么?算了,默言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软声道:“可春药之毒才解,不宜……”见她服软,秦承颂放开她,翻身坐起,冷冷道:“莫以为陈景乾回了陈家,我便没法子治你,别忘了,爷是镇抚司都统。”
不是千户将军么?升职了?镇抚司只听命皇帝,职权在三司之外,高于三司,他想要给谁罗列个罪名,想弄死几个人,毁一两个世族大家,真不是难事。景乾是默言的命脉,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爷……”外头长福轻唤。“给爷滚进来。”
秦承颂已然穿好中衣,出了一身汗,感觉粘呼呼臭哄哄的,那女人还在慢腾腾穿着鞋,越想越郁卒。长福进来,一只瓷枕砸过去,他也不敢躲,生生挨了一下,缩头缩脑地立在那儿,一双眼睛却在默言与秦承颂之间溜来溜去,憋着笑,秦承颂更火,捡了只茶杯又砸:“笑什么?让你打的冷水呢?”
“爷……”这回是对着头砸的,长福忙避开,哭丧着脸:“会破相的。”
“没用的东西,爷遭人算计,让你弄盆冷水来你都做不到,要你何用?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吧。”
秦承颂是真的很愤怒,明明让他守着门的,怎么就让蓉娘进来了。“毒发时若真浇冷水,爷就废了,长福也是为爷好。”
默言道。自认倒霉的长福正要下去领板子,闻言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奴才一切都是为了爷好。”
“你巴不得爷废了吧。”
秦承颂瞪着默言咬牙切齿道。“这种内似春药的毒物,就算是行房,对男子的身体也是有大大损伤的,施针解毒之法最为稳妥,爷莫要怀疑妾的用心。”
有长福在,默言收敛了性子,福了福道。长福一脸惊愕:“所以,爷与顾……姨娘并未……”竟然很失望的样子,又怒:“想不到蓉娘如此歹毒下作,奴才这就把她抓来。”
也不等秦承颂答应,长福跑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秦承颂和默言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默言想起自己来找他的初衷:“爷能不能让小香儿回来?”
秦承颂愣住:“为何?”
“她聪明伶俐,行事利索。”
默言道。秦承颂冷笑:“你知道我为何罚她?”
默言点头:“知道,爷怪她对妾不够忠心!可妾才进府,一无地位,二未对她有恩,她凭什么为了妾得罪侯夫人?”
秦承颂冷哼道:“倒是爷的不对?”
长福将蓉娘带进来。蓉娘战战兢兢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送走,从此不得再踏入侯府半步。”
秦承颂冷声道。蓉娘抬起头,绝望而又迷恋地望着他:“不要,爷,饶了妾这一回……”长福拽着蓉娘往外拖,骂道:“你如此下作可恨,爷留你一命是看在阿辛的面上,别不知好歹!”
“不要啊,爷,阿辛为爷而死,爷这样对妾,对得起阿辛待爷的一片忠心吗?”
蓉娘掰着门框死都不肯走,哭道:“妾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爷刚纳入门又赶妾走,这让妾以后还有何脸面活下去?”
“你一个没了儿子的寡妇,爷纳你是想给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后半生,你原该心存感激,却不安分想要更多,以你的年貌,倾慕爷原也无可厚非,你却用下三滥的手段害爷,这就不可饶恕了,只送出府,爷的确对你网开一面了,你还想如何?”
默言道。蓉娘啐道:“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春药而已,只要同房便能解,怎么就是害爷了?”
“若只是普通春药,确实如你所说,只需同房便能解,但你给爷下的药霸道之极,损人根本,幸好爷未与你同房,不然,不仅你有性命之忧,爷也会成废人。”
默言正色道。以秦承颂的武功造诣,若只是普通春药,以内力也可以逼出,想到药发时的尴尬与惨痛,他怒不可遏,拔剑指向蓉娘:“说,药从何而来?何人指使?”
脖颈剑气森冷,若再进毫厘就能割破喉咙,蓉娘吓得面无色,惨声道:“妾……妾真的没想伤害爷,妾只是……只是……”“说,药从何来!”
“买……买来的。”
“带下去,查清来源。”
长福将人带下去,默言还想着小香儿的事:“那个……小香儿……”“就依你,不过,莫后悔就是。”
秦承颂不耐地摆手。默言回去没多久,小香儿就被带回来了,小丫头惊魂未定,纳头就拜,春喜忙扶起她:“主子不喜欢这样,快起来吧。”
小香儿红着眼道:“奴婢知错了,从今往后,奴婢眼里只有姑娘一个主子,再不敢懈怠轻慢。”
默言摇头道:“我不怪你,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夫人罚我,你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向爷报信对我是好还是坏,若爷觉更厌恶我了呢?”
默言的话让小香儿又愧又慰贴,眼前的人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不止好看,还善良仁慈。“主子你……”察觉默言脖子与手腕上都有於伤,妆容也是乱的,暗想莫不是为自己求情,挨罚了?心里更加感激和愧疚:“奴婢给您梳妆吧。”
默言笑道:“不用了,我乏了,用过晚膳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