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乱跑,乖乖呆在我身边不好吗?
比比东缓缓抬手,魂力凝聚在掌心,精神力已然覆盖了整座东宫,看来唐昊所留下的暗伤确实已经全数好了,她也该回去了……
突然似乎感应到什么,比比东眸色一沉,低喝一声。
“还不出来见驾!”
带着无尽魂力滚滚的冷喝声精准地传到该听之人的耳中,数息之后,一个胖球儿不知从哪跳了出来,圆滚滚的身躯还极为q弹地抖动。
“参见教皇冕下!”
“哦?原来是刺血长老,那倒是不必多礼了。”比比东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番滚到她身前的球体,“长老在这天斗城住了多少年了?孤都难得能见您一回,看起来生活的不错,又胖了?”
刺豚斗罗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他早年受大供奉之命,和蛇矛斗罗一并前来暗中保护少主,武魂城那边除了非必要几乎就未回过了。
但人没回去,消息总是灵通的。
他知晓当年势如水火的教皇和少主关系日渐缓和,如今教皇殿和供奉堂之间虽无明言,但无形地也有了一种止戈的默契,分属两个派系的长老们也越发向教皇冕下靠拢……
少主年幼出来卧底时他就一路追随,和比比东这位年轻的教皇接触本就甚少,近年关于她性情大变、冷酷残暴的传闻又尘嚣日上……比比东此番暗中来到天斗养伤,他甚至偷偷传过信回供奉堂请求指示……
但武魂城那边风平浪静,这一年又看比比东与少主处的相安无事,甚至可以用和谐来形容,他一时觉得传闻有些真假参半了,关系缓和是真,冷酷残暴倒是没看出来。
可今日和比比东单独相处,对方身上传来的威压顿时让他清醒过来,就算没有华冠权杖,眼前这位年轻教皇确是有杀伐果决的狠辣……
冷酷残暴,也是真。
“不止你一个吧?”比比东眼神在他脸上一转。
“哦,少主出去决斗,蛇矛那个老家伙跟去了,我负责看家。”
入夜,寒风又将积云吹到一块儿,天几乎是转瞬就压了下来,看来今晚又该下一场雪了。
两个一瘸一拐的小贼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进来,转角就撞上了一个球儿。
“哎哟!”
“嗯哼。”球儿居然叹气了,刺豚斗罗鼓气将撞在他肚皮上的大小姐往后一弹,被跟在后面的千仞雪伸手扶住。
“少主您回来了。”
“刺血叔叔?出什么事了吗?”千仞雪看见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将同样挂彩的脸转向背光的一侧。
爷爷派给她的这两位长辈她很少调动,卧底之路虽然危机四伏,但能用上封号斗罗的地方反倒不多。
她不下令的时候,这两位封号斗罗从不出现,毕竟要是让人发觉武魂殿暗中派了两位长老潜伏在天斗皇城,这仗早打起来了……
千仞雪略作思索:“可是我今日离开太久,宫里有事找我?”
“不是,可比宫里找您严重多了……教皇冕下找您。”
刺豚斗罗压低了声音,自求多福般地拍了拍千仞雪的肩膀,说完后他侧开身躯溜走,两人得以看见那位等在院里的人。
气劲搅动枝丫,红梅簌簌零落,铺洒在洁白的雪上,也飘落到树下坐着的人身上。人影与树影同样的挺秀的轮廓映入眼中,像是画卷,又像雪中彤。
比比东缓缓睁开眼睛,遥遥看着千仞雪,红唇轻启,声音却如今夜的风寒。
“你打算把孤的王后拐走?”
“嗯?我在呢我在呢。”大小姐探出脑袋挥手,厚着脸皮对号入座,“不对,本宫在呢!”
千仞雪将谌独月扯回身后,遥遥相望的视线一顿,柔美的画卷顿时起了些凌厉的刀光剑影。
“别忘了我们的规矩,谁赢了,谁说话。”千仞雪揪着大小姐不放,侧眸瞪她。
“唉,我是怕你吃亏。”大小姐幽幽叹息,乖乖噤声。
千仞雪这才放开了人,率先向院里气势汹汹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