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工部来报,秦岭直道修筑现已穿越秦岭出褒谷口。最多再只需月余,即可筑抵南郑矣只!”
建兴七年冬十月,带着满脸的激动与兴奋,庞统这个掌管着六部的尚书令,却是举着一道奏章小跑进了宣室殿。
时光如梭,三年时间转瞬间便一晃而过。就在国丧之期即将结束之时,以数万胡虏劳工、耗费了五年的秦岭直道,终于是传来了穿越秦岭的好消息。
“哈哈哈哈,这秦岭直道终于是修通了!从此以后,关中至汉中,又多一坦途矣!”
听到秦岭直道最为艰难的路段已经修通,一身素衣的刘禅也是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若是单纯比速度,比起同时开工,但早在一年前便已将直道修筑至许昌的长安至中原段直道来,长度只相当于对方一半左右的秦岭直道,这进度可是慢多了。
但别忘了,长安至中原直道虽然也有要经过如崤函古道这些险地,但好歹有这些古道做基础不是。
而秦岭直道,虽然也有部分路段是沿用了加宽加固的褒斜道古道,但在刘禅以秦直道为标准,同样采用了‘堑山堙谷’方式尽量取直的要求下,多数路段却是完全在重新开辟。
因此,在这个没有大型机械、完全靠人力的时代,即便有火药帮着开山炸石,这工程的难度也是可想而知,其修筑进度自然是比不上长安至中原段直道了。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条直道好歹是终于修通了不是?
所以,在接到这个好消息后,刘禅自然也就顾不得那点儿进度上的小瑕疵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其接过奏章几眼扫过之后,原本的激动不已的表情上,却是瞬间多出了几分无奈。
“原本朕还打算将这秦岭直道修通后,再尽快修通金牛道联通成都的。如今看来,这个进度怕是又要大大延后了!”
“陛下,秦岭险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看到刘禅那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庞统也是不禁有些苦笑了起来。
原来,此时摆在刘禅御案上的那道奏章上,却是清楚无比的禀明了如今秦岭直道的施工队里,只剩下了两万出头的胡虏劳工。
要知道,当初鉴于秦岭直道修筑的艰难,刘禅可是特意为其比中原段直道多拨了一万劳工,整整达到了六万多人的。
如今才五年时间不到,却是直接消耗了三分之二。就这消耗速度,塞外的胡虏生长速度怕是有些跟不上啊!
“传朕诏令,命皇家军事学院和各地边军做好准备,等候朕之军令!”
就在庞统摇头苦笑之时,刘禅已是冲旁边伺立的黄皓望了过去。
“陛下这是准备……”
听到刘禅的命令,庞统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呵呵,国丧之期已近结束,塞外的胡虏业已养肥,也该让将士们活动活动,出去打打猎了!”
看到庞统那不确定的眼神,刘禅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因为这三年的国丧,大汉边军却是暂停了例行的出塞打草谷的行动。
因此,这几年大汉的胡虏劳工,其实却是处于‘吃老本’的状态,消耗一个就少一个。
“陛下,如今我大汉急缺劳工。与其小打小闹,不如干脆出动大军……”
在得到刘禅的确定之后,庞统却是有些‘贪心不足’的朝他望了过来!
“呵呵,军师勿急。常言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饭还是要一口口吃的。并且如今京军与各地大军还要驻守各地以防万一,还是先让羽军事学院跟边军蚕食着吧!”
看着一脸期冀的庞统,重新用回了二人在荆州合作时所用的‘军师’称呼,刘禅却是不禁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
“以防万一?陛下,如今我大汉复国已过十余年,民心更是早已归附,陛下是否有些过于忧虑了?”
听到刘禅给出的需要大军震慑各地的理由后,庞统却是不禁满是疑惑的朝他望了过来。
要知道,且不说先前的的永除田租及召唤天雷之事,单是‘季汉’立国以来的打压世家大族、大力扶植小地主阶级的事情,就已经让朝廷牢牢掌握住民心了。
但如今在这种万民归心之时,刘禅却是说出了要以以防万一的话来,即便是庞统这‘凤雏’,此刻也是不由得一脸懵逼。
“呵呵,军师可还记得朕大修直道所为何事?”
看向一脸懵逼的庞统,刘禅却是伸手指向悬于大殿一侧的那幅巨大的全国直道线路图来。
“当然是加强朝廷对地方的控制,以防日后再现地方割据坐大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