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嘴巴里要发干的感觉,顶着他盯视的目光道:“路上是慢了些,晚了两刻钟。”
这两刻钟是在家里耽误的,至于他说得半个时辰,却是夸大了,冤枉了她。
怎么也没到半个时辰之久。
裴镇冷哼,“宫人日暮便?出,原本戌初时分,便?已该回。”
现在却已经到了戌正,不是半个时辰还是什么?浓眉紧皱的盯她,却不悦她还与他狡辩。
越姜不料他计较的如此?清楚。
她默一下,道:“进出宫门繁琐,耽误了些时辰。”
“哼。”更重的一声不满之音,还是认为她在狡辩。
分明?是他不讲理,却还来哼她……越姜也有些不满。但瞄一眼他脸上的不快,终究怕他醉后?怒起,便?没表现于脸上,也没有再?驳斥于他,只静默不语,随他怪罪。
她不说话,在裴镇看来就是默认,不过好?在她知道不嘴硬了,心道孺子可教。
满意了,手?掌扯她一把?,忽然拉她靠近,醉意沉沉的带她来到凭栏边,倚靠在那。
说是倚靠,其?实是他倚着她,他只单手?搭在凭栏上,另外?大半边身子却把?她圈于臂弯,手?掌沉沉压在她肩上。
越姜被扑了一鼻子的酒气,全是他身上的。
他目光眺远,忽而抬手?指向一个方向,要她看,“可知那边是何处?”
越姜望过去,他摇手?指的方向正是洛都?北边,也不知具体指的是哪。
裴镇也不要她回答,自顾答道:“那是我裴家祖地。”
“我父死于祖地。”言及此?时,虎目中满是煞气,他的父亲是遭人毒手?,并非正常亡故
“哼,豺狼之辈!当诛!”裴镇冷笑。
血气翻涌,念及当年父亲之死仍是不快。父亲走的那一年,家里事情频出,所以裴镇深记那一年,至如今登基醉酒,依旧难以忘怀。
若是父亲尚在,裴氏早两年前便?已事成!
血气上涌的嘴巴干渴,他往旁边一捞,又想拿酒来灌,却哪想捞了个空,早前叫宫人备的那些酒早就喝完了,还被他洒了一地的酒瓶子。
裴镇皱眉。
朝后?高?呼,“马岩庆!”
“奴才在。”马岩庆立即从殿后?小跑过来,不过却不敢跑近,只远远停在一处。
实在是心有余悸。
不止越姜刚刚被裴镇一剑吓到,马岩庆不久前也被吓了一出。
那时他不知分寸,一听陛下唤他便?匆匆到跟前听令,但正在他跑到离陛下半丈之距时,突然,陛下手?中重剑刺过来,直指他的眉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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