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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血染沙场(第1页)

战局愈加紧迫起来。硫磺岛业已陷落,冲绳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联合舰队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和号战舰,也装上单程燃料,出发实施特攻战。4月7日,在德之岛西方海面上遭到了三百架美国舰载机的攻击,葬身鱼腹。

至此,素以能征善战的传统自诩的帝国海军,事实上已全军覆没。

现在,特攻战已成为日军最后的手段。不管有没有战果,日本军队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少年飞行员出身的特攻队员,在为“民族大义”而生的英雄主义的蛊惑下,义无反顾地为国捐躯。而学生兵则不同,他们已经到了能够冷静地评判战争和军队的年龄。

他们从教室中挺身而出,走向战场以当国难。尽管厌恶战争,但他们认为这是年轻人为保卫祖国不得不履行的责任。

但是,仅靠“大和魂”精神武装起来的简陋纸壳飞机搞特攻战,来迎击用物质和科学的精良装备武装起来的美国机动部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不能不使他们满腹怀疑。

学生中已有人清楚地看出了自己的作用:“我们只不过是军部的精神安慰剂而已。他们早已明白特攻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是,只要日本军队存在,哪怕是纸飞机,我们也得开着迎上去。”

特攻队员的命运就是作为纸飞机的零件去死。他们都明白这点,但却无法逃脱。

学生兵们趁活着的时候拼命地写遗书,拼命地写信,给父母、给恋人、给朋友,似乎有写不完的话。只要还活着,一有时间就不停地写呀写。他们想把自己曾经活过的证据,化成文字保存下来。

少年飞行员出身的特攻队员则整天唱着《同窗之樱》。随着战局的颓败,他们唱得愈加频繁起来,那样子就像是魔鬼附体一般。

实际上,他们是想借唱歌来平定心中的不安。起码唱歌时可以在“殉国精神”的麻醉下,暂时忘掉不安。

少年飞行员出身的士兵,看到学生兵到了这个时候还只顾埋头写遗书,感到幼稚可笑。其实他们心里也想写点什么,但是想写的东西太多,反而又无从下手,只得在唱歌中逃避。

特攻队员的更替十分频繁。早晨出击后,基地就变得空无一人,到傍晚,新的特攻队员来了,这才暂时显出一丝生气。

出击者也不一定都会死。有时因恶劣气候的影响,或飞机出现故障,还是有极少数人会中途折回。

不过,返航回来的人也需冒风险。由于特攻队中以前曾有很多人因为只顾瞄准目标,而忘记打开炸弹的引爆装置,所以他们在升空之后马上就会接到命令拆掉炸弹的安全装置。安全装置一旦拆掉就无法复原。因此,不得已而中途返回的人必须载着重达250到500公斤,拆掉了安全装置的炸弹着陆。这种情况就连老飞行员都没经历过。而且特攻队员只会超低空接敌方式,没受过紧急着陆训练。更何况旧式飞机的下降速度极快,很有可能因着陆时的冲击将起落架折断。

矢吹也曾出击过一次,但在吐噶喇海峡因气候恶劣他又返航回来了。当时炸弹的安全装置已经拆掉,装满炸弹的特攻飞机要着陆时,基地上的军官们远远地躲开了跑道。矢吹想:拼了。飞机着陆了,开始滑行。他刚想松口气,一阵猛烈的冲击使机体弹了起来。矢吹眼冒金星,昏死过去。原来是着陆时起落架卡在了跑道里,但幸运的是没有发生爆炸。但飞机的两个起落架和螺旋桨全部坏损,已无法再使用。

矢吹得救了,只是前额有些轻微的擦伤。由于没有备用的飞机,在飞机运来之前矢吹就不用参加特攻了。基地里还有另外一些“迟死者”。

他们都是由于意外情况活下来的,但他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比同伴晚死罢了。

有时返航回来,由于天气恶劣或没有备用飞机等原因,便会接到待机命令,很长时间不用再出击。但他们觉得活着很痛苦。

当时,飞机的生产能力几乎降为零,飞行员的数目比飞机还多。失去的座机,一直得不到补充,还不断送来只接受过攻击训练而没有配备飞机的新特攻队员。

“都是你们整天垂头丧气,天气才变坏了。飞机也老出毛病。”那些当官儿的胡乱找碴,责骂那些幸存下来的特攻队员。一旦被选为特攻队员,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死。对特攻队员来说,似乎活着就是罪恶。

“好吧,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人,一定要把自己看成是特攻机的一部分!一旦出击,死死咬住敌舰不放,别忘记自己就是肉身兵器。”当官的坦然下达了这种近乎疯狂的命令。

“说特攻队是神,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神是神,恐怕不过是纸飞机的纸神吧。”

到了6月,人人都清楚冲绳守不住了,学生兵中已经没有人真正相信特攻的作用了。

昔日理所当然接受的保护祖国的责任,其实不过是自己不可抗拒的命运。他们非常清楚这种责任和命运所意味的是什么。

但,没有人站出来公然反抗这种愚蠢的送死行为。他们心里还残存着一些“大义永存”的殉国精神,因此队员们的情绪日益低落。到了晚上便喝酒闹事,甚至出现酒后有的队员开始持军刀械斗。

此时,惟一能给他们荒芜的心灵带来一丝安慰的,就是服务队的女学生。女学生替他们洗衣服,从家里带来特意给他们做的可口食物,精心照顾特攻队员的日常生活,还亲手缝制凝聚着深情厚意的布娃娃赠给自己的意中人。

队员们把布娃娃藏在贴身处片刻不离,特攻出击时就把它挂在飞机上。送布娃娃的女学生就成了那个队员短暂的恋人。

赠送布娃娃的女学生往往也抱有必死之心。她们有的人甚至割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布娃娃上画上红太阳或写下激励队员的豪言壮语。

一旦出击,则决不生还。在女学生们眼里,特攻队员就是她们崇拜的青春偶象。那种禁止男女交往的时代,只有特攻队员和服务队的女学生可以公开交往。

这些被禁锢的青年男女,一经交往就迅速亲热起来,迸发出爱的火花。没有未来的现实,使他们的爱情染上了一种悲壮的色彩。面对等待自己的必死命运,他们的爱情之火反而愈加炽烈。

不过,他们大都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虽然内心深处相互渴求着对方,但都把爱情看得神圣无比,以至意识不到性爱。在特攻队员眼中,女学生宛若女神,女学生看来,特攻队员犹如护国之神。彼此奉若神明。况且,死别在即的压抑,也难使他们产生性欲。他们在另一个精神境界中,像一群不知性为何物的孩子,纯洁地相爱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始终保持着童贞。

但其中却有一对以身相许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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