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临秋往,岁月注寒,流经于世的杂然皆已背负苍莽,凛冽的寒风推搡着厚重的浓云,即使万般期盼下压抑渐渐远去,依旧迎不来暖阳的照拂。此时城内的光景必然和谐而慵懒,可城外却又是另一片别样的天地。
“杀”
随着又一个行尸的倒下,刀尖又不由颤栗几下,即使只是无意识的自发,中年男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眉眼满是疲惫,却又分不开半点时光休憩,眼前的尸群还太多。。。太多,多到即使是他这样久经战场的汉子都没来由有些恐惧甚至。。。丝丝绝望。
“噗呲,咔嚓,啊呀呀”
他看着新来的家伙不免唏嘘感叹“年轻真好啊”,仿佛有用之不竭的能源,少年手使着大刀大开大合闪转避让,在尸群中来回穿插,每一刀都散发着独属于少年的坚毅与果敢,光是听着这声音,那些同伴便没来由生出一丝热血,即使他们早已迟暮。
脚下尸血横流,即便是少年豪情也难免顾此不暇,贯力将大刀狠狠前劈,未曾想竟入了行尸最坚硬的颅骨,少年想收刀却应力险些栽倒,好不容易退后几步泄了气了,又不慎踩到因尸血沾染导致的烂泥,身形一闪便朝下坠去,
就在少年做好被行尸啃食的最坏打算抱紧自己头部的时候,一把粗壮布满沙茧的手拽着脖领生生止住了他的坠势,还不待其感激,那股力量就把他又甩向尸群,他也来不及细想,上去一脚踹向行尸,借力拔下长刀便继续厮杀,同时口中“啊呀呀”地怪叫像是专门恐吓行尸不要小瞧了他,也许不免也有驱散自己恐惧的意思吧。
“啧啧啧”
旁边借机休息,或者可以说偷懒的家伙咋了咋舌,似乎觉得有些可惜,可他一脸的嘲讽却是将他的看戏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也不知他在可惜什么,他便自顾自朝着最近的行尸砍去了,满脸疲惫的中年男子见到此幕,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不知是连日而来积累的疲惫还是心理上的压抑折磨,也难怪少年招此境遇,他刚来的那天没有人看好他,甚至他这瘦弱可欺的模样更为他引来了众人各种的‘好言相劝’,
而如今。。。e=(′o`*)))唉,竟像是天公偏爱打脸般使其脱胎换骨,显然像是换了个人,若不是自己亲眼得见,也必然以为是被什么妖魔邪祟附身入窍了,也正是因为自己看见了他在夜幕下众人熟睡后的努力,也才对这副光景毫无惊讶吧。
远处“嗷嗷”的尸吼声打断了他继续思考,也宣告了他老年人的中场休息就此结束,他已经四十多了,按照古礼来说四十而立,也算是个老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对他来说可能六十都可能算是奢侈吧,都够到五十的尾巴就已经对他而言算是恩赐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这些行尸来势汹汹,但相比他曾经面对的猛兽们还不够看呢,“叫起来跟绵羊似的,看来这些行尸也快不行了啊”,他自信一声给现场众人大气
“老头,我看你还是继续歇着吧,就这群行尸我单手都能刷光,就不劳你磨磨蹭蹭捡漏了”
发声之人是一身粗布麻衫鬓角发丝杂乱的少年,此人早已满身血污不堪,唯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是区分他和行尸的关键,
听到少年的话,中年男人倒是一笑,“小兔崽子,说大话可是会被行尸咬的”,像是为了映衬他的话般,少年面前的行尸┗|`o′|┛嗷~~了一声,这下少年约莫脸红了一阵,其他人自是也听到了,都是难忍笑意,少年气急败坏快速一刀砍下对面行尸的同时,还忍不住又泄愤了几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眼下的这支队伍现存七人,原本本有九人的,可惜。。。,而先前那个进步飞速之人便是小乞丐了,他自从来到这支队伍便丝毫没有懈怠,自然也是不能懈怠,因为一旦懈怠必会成为行尸的腹中食物,很多武艺不如他的早已死了,甚至有些武艺强于他的也死了,却并不是死于武艺不精,所以他不敢有一刻放松心神,可也因此,他险些因失误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那中年男子本是山中一技艺精湛的猎户,只是年岁长老后又受年轻时自不量力时惹出的伤痕所累猎取的猎物数量也是大减,后来干脆待在家中养伤为人干点活计为生,听闻尸群来袭,也不知是不是受命运感召般,他竟然在众人畏缩不前的眼神中毅然报了名,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可能就是找死吧。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心理,在队里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更甚少提及名讳,或许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什么都不重要了吧,队伍里的人只是称呼他为老黄,他也乐呵呵答应了。
先前与大黄调侃的少年队伍里的人都叫他小黄,也是没说自己名字,这小黄自来时便颇喜玩闹,令得众人也是焦头烂额,当然也亏得他众人也才能如此轻松。老黄对其好感不错,几番接触下来更是颇为满意,竟准备收其为徒弟传授其曾经的技艺,对此小黄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可能也在二人有些相似吧。
先前救下小乞丐之人不消多说自然便是这队伍的队长石开,只是性格冷漠寡言少语倒是让众人难以猜测其心思,不过本身实力强大,多次轻而易举便救下陷入危难的众人,因此众人也是对他多是感激和敬畏。
那位嘲讽小乞丐的是这队伍里的性格较为阴暗的家伙,自称闵安,也不知是不是真名,大家都叫他小安,小乞丐刚来的时候可没少嘲讽他,后来小乞丐用实力证明自己后他却依然时不时嘲讽他几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人是一女一男,一女名曰宋倩,皮肤略显黝黑,面色蜡黄,瞧起来只似平常农家妇女,但观其能躲避行尸攻击并将其斩杀,便知绝非寻常。一男名叫树子,是一个膀大腰圆的黑壮汉,单看身上遒劲的肌肉便知力量不小,他的每一刀都必能让行尸踉跄好几步才堪堪站稳,虽然准头尚佳有几次并未使行尸一击而亡,但力量也是可怕至极了。
队伍大概厮杀到了晌午时分,才有队伍前来接替,众人这才撤下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去,这时闵安三步跟上了树子的脚步,树子不解但闵安做了个手势,二人一同便走远了。
来至一处僻静的草丛深处,闵安左右瞧了瞧,树子看着这一幕一方面有些诧异,另一方面又有些鄙夷,他心里其实并不喜欢这个阴暗的年轻人,总觉得看见他心上不舒服的感觉更深了。
闵安左右打量许久终是放下了心,转头对树子说“树子兄弟,这次冒昧来找你,实在是因为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啊”
树子皱眉,不解地看着闵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可岂料对方下一句竟直接让他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食髓剥皮。
“兄弟,你即将命赴黄泉而钟恋之人为他人所夺啊”
树子气愤至极直接一把抓住对方脖颈暗自使劲“你在说些什么,竟敢如此戏弄于我,莫非是想死嘛”
闵安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嘴里咳嗽几声仍旧言语“我所说之一切俱是真实,你若不信也罢,我不过权且尽些兄弟仁义而已”
树子闻言,松开了闵安,他此时有些犹疑,观察对方颜色似乎不像作伪,不如先听上一听,若是有假,再做处置不迟,“好,我倒要听听你想说些什么”
闵安松了脖颈后大口喘了几口粗气,随后又慢慢长叹一声,“e=(′o`*)))唉,早知道你不信,我又来这儿一趟呢,还不如缄口不言,让自己少些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