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氏看着这银子就觉得棘手,她可是多有隐瞒的,哪敢拿这银子?
忙又退回去,“就是一点小事,真不敢拿,妹子还是拿回去吧,要不然我这心里可不安呐!你放心,要是后头我有想起的,定来告诉你就是。”
那婆子见老袁氏万分不敢受的,也是没办法,只好收回了银子,告辞离去了。
老袁氏送着人出了院子,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隐瞒了阿秋和梨花两个,会不会出事。
但愿程家不会知道,那样就不会怪罪她故意隐瞒了吧?
应该不会知道的,阿秋和梨花是八月生的,她亲自接的生,具体时辰更是只有她知道,老姐姐知道,村里人也就知道是八月罢了,到时候,应该也不会多嘴去程家面前说的。
老袁氏安慰着自己,转身见老邓氏在院子里看她,她颔了颔首,一边往屋里去。
老邓氏见状,抱着石蛋儿,提脚跟了上来。
进了屋,老袁氏搬了凳子叫老邓氏坐,“老豆还躺着呢?”
“躺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虽没伤着骨头,但一把年纪了,一身那么多伤,脑门上那块也不轻,可不得多养养?再说了,头几天不是被老三给气着了嘛?”屋里没有别人,老邓氏声音说得小,不怕人听见。
屋门开着,外头谁见了,都知道她跟老袁氏摆闲呢,这没事做,摆摆闲多正常?
老袁氏想着几天前张地瓜回来的事,“这我也没好问,那天我看地瓜回来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听着好像老豆骂了什么?”
老邓氏叹了一声,“气着了呗,本高兴儿子回来看他,结果这关心的话还没怎么说,就先说起往后每个月不再给家里拿那银子的事了,说是要送柏儿去上学堂,还有杏花那里也需要打点,铺子里的进项除了这些,实在没多的往家里拿了。”
“家里除了每年冬瓜那里的,可不就靠铺子每个月往家拿得进项?有时候两三个月往家拿一次的,都不说了,这会儿是往后再也不拿了,那可不气着了?”
“他哪里干?就说柏儿不是读书的料,银子留着给松儿读,就这一句,老三可不就火了?哪有说自己儿子不如别人的?这不就一甩袖子就走了?胡瓜昨儿去镇上找,那头还气着了,只说不回来,人听了,这又怄着呢!”
几个儿子这些弯弯道道,老邓氏向来也是懒得管的。
谁对谁错,有张老豆在家里镇着的,她也懒得说。
不过老三那直肠子,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怕也是三媳妇心眼子出来了,见老大一家买了宅子,心里不满呗。
也是,上回杏花那里,家里也才出五十两银子呢。
铺子虽是家里给盘的,但当初就说了是给老三的依仗,送老大读书,给老三做生意,这没得说的。
如今十来年过去了,老三家的不想往家里拿银子了,不肯吃这个亏,也不是没道理。
老货当谁都像老二这么老实好欺的呢?
她要不是怕这老货压不住人起坏心思,也不会一早的压住人。
比起银子,还是命重要啊。
程家好,在哪不是做工呢,还顿顿有荤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