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心、蕊。
盛予骄花了些时间了解事情的原委,才恍然大悟,昨天在新闻上似乎扫过一眼。
“你怎么确定呢?出现这种事情家长一般都是很悲痛的,我能理解,但这种极端的痛苦往往会造成不正确的判断,没有一个家长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对吗?”
“不。”女人深吸一口气,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却格外坚定:“我既然能在她走第二天就来到这里,说明我现在很冷静。”
盛予骄愣了下。
“你说得对,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会自杀,我是个单亲妈妈,蕊蕊是我唯一的女儿,在她没出生时,我家那位就因为工程意外、走了……当时只给了三十万的赔偿金,我在洗衣店工作,我们娘俩每一顿饭都是我靠这双手一件一件洗出来的。”
女人摊开她的手,盛予骄瞥见的是处处皲裂,不符合她年龄的苍老。
“但是蕊蕊很有出息,虽然是个beta,但一直成绩都很好,我说只要你一直念,妈妈就能一直供,她也、也很懂事,自己勤工俭学,马上就能博士毕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拖再拖,总被延迟。”
女人的话语哽咽不止,努力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可我也明白,她是个坚强的孩子,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她肯定是遇到了更糟糕的事!这是我的失职,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就不知道再多关心关心她,我……”
“李女士,节哀。”
盛予骄见她终于憋不住崩溃大哭,便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背,同时给单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拿包抽纸来。
单凛完全被他当成了跑腿小弟,但他乐此不疲,迅速出门去找纸。
“我、我没事,我知道哭没有用,我已经失去了蕊蕊,我不能再让她含冤离开这个世界。”
“你是个勇敢的妈妈,可是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盛予骄把纸巾递给她,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不。”女人一把攥住他的手,很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太傻了,她告诉过我的,就在她出事的前一天。”
“蕊蕊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好好保管,无论什么情况都千万不要给别人,谁要都不可以。”
盛予骄还没开口问是什么东西,手机忽然响了。
见备注上的名字是“小黎”,他便说道: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会客厅外,边接通电话,边垂头透过玻璃看向室内,迟心蕊妈妈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喝了口水。
“喂?”
“喂,师父,我……我又来麻烦你了啊。”
“说的什么胡话,有事直接说。”
“能见面聊吗?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我就在公司,你有时间上来就行。”
“好嘞,那我马上过去。”
盛予骄返回屋里重新坐下,看来他离开那一会儿,单凛跟对方半个字都没说。
还真是个很入戏又游手好闲的小弟呢。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是什么东西吗?”
“蕊蕊说过,谁要都不能给。”
女人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再次重复道。
盛予骄回忆起近日看到过的一些案例,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有谁给你要过吗?从心蕊出事到今天,除了警察还有谁找过你?”
女人抿了抿唇。
“李女士,我们是律师,是来帮助你和心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