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不能自医。
其实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鹿凡起身,准备再进去陪爷爷了。
趁着机会邀请了汤冬语,一同进去探望爷爷一面。
“你看咱们走的急,我给老人家什么都没准备。好在车上还有些送客户的烟酒,我就冒昧的提了下来。”
汤冬语起身,同时自责的说道。
“汤姐,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些的。”
看了眼墙角的东西,鹿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进屋,鹿凡先做了介绍。听说了汤冬语是城里的大老板,爷爷更是开心万分,但说出来的每句话却都无一例外的是感谢人家对鹿凡的提携和看重之意。
汤冬语也耐心的给爷爷做了解释,其实鹿凡才是她更应该感恩记情得存在,爷爷就又是一副骄傲、欣慰的神情。
母亲把热饭端进了屋,鹿凡接住,暗示还是他自己来哄,同时的送汤冬语回到了客厅。
关门,又只剩了爷孙俩。
“爷,咱吃饭!煎活滴很很,香太太!”
鹿凡踮着脚尖,弯腰蹦跳着到了床头,舀出的第一口却毫不客气的先尝到了自己口中。
爷爷被逗的开心,开怀舒畅的看着鹿凡笑。
“我娃是替爷先尝,看烫不烫呢。”
爷爷揭穿了鹿凡的诡计。
“那小时候,都是爷你替凡凡先尝呢,我到这么大都还认为,第一口肯定是最香的呢。今天,终于便宜了我一会呀……”
鹿凡又舀起小半勺,碗边刮掉汤汁,吹了两吹后才送到爷爷嘴边……
“凡凡知道,我爷肯定不是在生那个女人的气。咱这几十年啥事情没经历过呀。您自己数数,受了您的恩惠,康复延命的病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吧?
声望和口碑可不是咱自己给自己贴上去的。”
连续喂了爷爷十几口,鹿凡暂缓了下来,抽纸替爷爷擦了嘴角,这才缓缓的说。
“我还记得我刚记事,您带我第一次去葛镇。咱们回来时,光最后绑在我身上的馍馍、山货都有十几二十斤吧?我本来肯定可以长到一米八以上的,都是那次压的!
活命之恩最难还清,我当时虽然还小,但学医的理想,仔细想想就是那天树起来的。
浅显的道理,咱们压根犯不着去跟她一个整天刨着黄土的老太太去理论,有这时间,咱还多整理一个药方子出来呢。”
看了眼爷爷床头的纸笔,鹿凡继续说。
“医者不能自医,渡人最难渡己,爷懂这个道理。生老病死的爷就更是早已经看淡了呀。
时间、还是时间,爷就是生怕年前就走咧,还有多少的事情爷想安排的再妥当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