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爹呢?”为什么不应我一声。
她放下帘子,一会儿又掀开,端出一个坛子给我说:“这是你爹爹的骨灰,他往日很疼爱你,就托你们夏家给他找个风水宝地吧。”
我气喘不过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坛子看。
她弯腰将坛子给我:“别不相信,老头子病得也够久的了,梨雪,我也很难过,几天没合眼了,我先回去。”她放下帘子沙沙地说:“走吧。”
捧着那坛子,如千斤般重,我咬着唇,再紧紧地抱着。
泪无声地出来,爹爹,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不让梨雪给你尽尽孝呢。
“小姐,还是上车先回去吧。”
“是不是你们都早就知道了?”我呜咽地问。
车夫沉而不答,蒙在鼓中的只有我,怪不得娘让我别来,怪不得姐姐不来。
泪雨滂沱,又能换回什么。
身心疲累抱紧爹爹的骨灰,像是失魂的人一样,耳边的声音不像人间烟火。
有人撞到我,斗笠滚得老远,我死抱着骨灰不放手坐在路中间。
“梨雪,怎么又是你。”
满脸是雨抬头看他,挤出一抹笑,笑出伤泪行行。
“别挡着本王的路。”清冷的声音带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飘了过来。
脚腕也许是扭到了,撑不起来又摔在路上,我一手抱着骨灰,一手撑着往路边爬。
坐在路边只是静静地哭着,九王爷脚尖一转,又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蹲下看着我的脚,然后淡淡地说:“,取伤药来。”
抓着我的脚,我缩着摇头,叫他别碰我,叫他别管我。
我只是想一个人哭哭,我只是想一个人缩起来。
他蹲下身有些粗暴地扯下我的鞋子,一按我脚腕,痛让我抬头看他,无助地哀求,请他不要再碰我。
他阒黑的眸子瞪我一眼,霸道地一捏我的脚。
“痛。”我往回缩,他一手扣得紧:“你还知道痛。”
取来了药,我看着他给我小心翼翼地上药,雨水从我的发梢里落下,滴在他洁白的脸上。
他抬头看我:“起来走走。”
我摇摇头,哪里也不想去,哪也不要去。
“给我。”他拢紧紧眉,看着我抱着的骨灰坛。
我越发抱得死紧:“不给。”
“倒不知道你倔起来,令人生厌极了,夏梨雪你抱的是什么?”
我流着泪,轻声地说:“我爹爹。”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落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拭去泪:“夏梨雪别哭。”
他不说还好,越说我越是伤感,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滑。
“不许哭了。”他生硬地一凶我。
我咬着唇却越是伤心,他弯下腰长长地一叹:“夏梨雪,别哭了,在这大街上哭,你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