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骆嘉,我想过去看看,明天我再带你过去可以吗?”
&esp;&esp;“我送你。”,骆嘉的口气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窈窈只好点点头,坐着他的车来到陈婷家楼下。
&esp;&esp;窈窈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门口,敲了敲门,却没什么回应。
&esp;&esp;他们一家人都有个习惯,会把鞋脱在外面的鞋柜上。若是拖鞋在外面,屋内必然是没有人的。可现在,显然陈婷是在家的。
&esp;&esp;接连又敲了很多下,还是没有人开门。
&esp;&esp;就连坐在车里的骆嘉也觉察着有些不对劲了,他乘电梯上来,将窈窈拦在身后。手中的枪套上了消音器,子弹已经上膛,欲暴力拆锁。
&esp;&esp;窈窈想阻拦一下,还没等开口。一声闷响,门已经开了。
&esp;&esp;只是开了个缝,骆嘉闻着味儿就已经不对了。他转过身对上窈窈,“站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esp;&esp;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安和焦虑,心跳瞬间加速,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esp;&esp;骆嘉警惕的打开门,沿着墙壁缓步搜寻着人影。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屋内顷刻间被照亮,景象一览无遗。
&esp;&esp;客厅内凌乱不堪,墙脚处有个破碎的花瓶,是打斗和挣扎的痕迹。
&esp;&esp;越往里走,尸体的腐味也更加明显。骆嘉用枪口推开卧室的门,一个赤裸的女人跪在床下,脸栽进被子里,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毛巾捆住。身上遍布着抽打和侵犯的痕迹,尸斑已经明显扩散了,至少死了一天以上。
&esp;&esp;骆嘉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当时的想法就只有一个,不能让窈窈看到。
&esp;&esp;可周之窈,就在他身后……
&esp;&esp;骆嘉回过身,想要挡住她的视线,“窈窈,我们走错房间了。”
&esp;&esp;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撒谎这么难。
&esp;&esp;窈窈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整个世界都停止了旋转。她绕过骆嘉,朝陈婷走近,双手颤抖着跪在地上,扯开被子,轻轻地别过她的头,露出整张面孔来。
&esp;&esp;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一样,痛得无法呼吸。那一口气吸进去,迟迟吐不出来,过来好久才哈出声音。
&esp;&esp;“舅妈。”,她小声的叫出来,伴随着夺框而出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不停地滑落。
&esp;&esp;骆嘉也很无力,他杀过那么多人,见过那么多生死,都没有现在这般直面的压抑。
&esp;&esp;“骆嘉。”,她无助的目光投向骆嘉,整个人就快要像那个破碎的花瓶一般再也合不上了。
&esp;&esp;他蹲下身子,将泪人儿搂住。怀里的人开始嚎啕大哭,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骆嘉的衣服。
&esp;&esp;哭声越来越大,满是绝望和无助。骆嘉只得轻拍着她的背,他的身体也在抖,感受着窈窈的痛苦,巨大的悲痛和哀伤就快将他们撕成碎片。
&esp;&esp;残留的理智促使着他清醒,门是完好的,说明是熟人作案。此前调查过的周之窈的信息,周元武就是一个酗酒会家暴的人。陈婷被解救出来,他寻不到人,某天看到陈婷的身影一路跟了进来,进行了侵犯和杀害。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esp;&esp;窈窈大抵也是这样想的,她泪眼婆娑颤抖着说出这三个字,“周元武。”
&esp;&esp;“是周元武,一定是他!”
&esp;&esp;“骆嘉,帮我杀了他。”
&esp;&esp;情绪在瞬间爆发,她大声的尖叫着呼喊着:“杀了他。”
&esp;&esp;“好,我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