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两个人在江湖上是各有不同的评价,正如阳世火所说的:金盏花是江湖上有盛名的大侠客,是受江湖中人既敬又畏的人物。
阳世火呢?只是江湖上一名“神偷”,虽然他“偷”的都是不义,但是,那有什么用?神偷就是神偷,也就是他常常自嘲是“扒”字号的人物。
这种不同的评价,在阳世火心里,是一种愤愤难平,更妙的,他们二人又是长得极为相似,这岂不是越发地令人难平?
因此,想跟金盏花互拼一个高低,这是阳世火存在心罩已久的事。
好不容易有了宰相坟之约,金盏花中了玄阴掌,不能前来赴约,那也就罢了,偏偏又来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玉蝉秋代金盏花来赴约。
这样一来,这场比武就已经没有了意义,无论输赢,都失去了意义。
偏偏玉蝉秋要比个高低,而偏偏阳世火这位性傲以高的江湖上传奇人物,居然答应了,而且,他还为这场比武定一个输赢的赌注,而这个赌注就是,他如果赢了,他要求玉蝉秋接受他跟随奔走这趟江湖跋涉。他如果是输了,他就自然成为玉蝉秋姑娘的长随。
玉蝉秋脸色一沉说道:“阳世火,你是在开玩笑?我不喜欢你这种说话的态度,你是在玩世不恭。”
阳世火苦笑说道:“这就是我做人失败的悲哀!尽管我说的话是出自肺腑,在别人看来还是玩世不恭。”
玉蝉秋说道:“那要问你自己说话是怎么说的?有这种比武的赌注吗?一个稳输不赢的赌注,除了给人有一种说笑的感觉,还能有什么呢?”
阳世火说道:“在玉姑娘看来,是我只输不赢,可是如果在我看来只赢不输呢?”
玉蝉秋为之一怔。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调戏?还是邪恶?
阳世火是多么聪明的人,他立即察觉到玉蝉秋有了恼意。他从容地接着说:“我是利用比武的赌注,争取让我获得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岂不是我稳赢不输吗?”
玉蝉秋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阳世火认真地说道:“我阳世火也算是江湖上纵横一时的人物,可是所得到的是什么?如果趁有生之年,遍走深山巨泽,而且还是做一件有意义的事,非但此生不虚,而且增长见识……。”
玉蝉秋哦了一声说道:“你是这样的想吗?”
阳世火说道:“踏遍万水千山,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如今又为了追寻灵药去救人,自是更有意义。我是这样想的。”
他望了望沉默的玉蝉秋,继续说道:“我对金盏花并没有仇恨,更不是敌人,为他做点事,不算是违背常情。”
玉蝉秋还是没有说话。
阳世火继续说道:“我说过,跑一趟万水千山的路程,是一件愉快而且是令人难忘的事。所以,我决定这么做。”
玉蝉秋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阳世火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看样子不说真话都不行了,其实,我方才说的都不是假话,只不过都不是真正的主题。”
他的眼神看了玉蝉秋一眼,回过身去。
“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跟随你玉蝉秋姑娘,走遍万壑千山。”
玉蝉秋说话了。
“有理由吗?是不是我有什么特别?”
阳世火立即接着说道:“有,当然有。”
玉蝉秋说道:“又要临时编词儿了吗?”
阳世火说道:“不错,这点心意的确是临时才有的,因为,我阳世火从未见过玉姑娘,在五里拐子宰相坟,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虽然是临时才起的心意,我所说的话,绝不是编的,而是出自内心的真言。”
阳世火说道:“玉姑娘,你是一位美人。只要是人,对于美貌而脱颖的姑娘,都自然有一份喜爱之心。如果我能跟随姑娘少则数月、多则数年,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我动心?”
玉蝉秋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直率的话,她忍不住叱道:“你……。”
当她眼睛,接触到阳世火的眼神。
阳世火正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可是,她可以看出,阳世火的眼神,没有一丝邪僻之意。
她顿住了下面的斥责,缓缓地说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阳世火说道:“有,玉姑娘能为金盏花代为赴约,又不辞劳苦寻找灵药,这是一种可以替生死的友谊。姑娘重视如此情谊,可以说是义薄云天,我阳世火空在江湖上闯荡了半生,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如果能由此机缘,认识姑娘成为朋友,岂不是我毕生的大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