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姑娘,你有仁慈的心肠,不像你的名字,我的眼光并不老化,你是一位好姑娘。”
厉如冰笑笑说道:“我并不好,至少没有像老夫人说的那样好。”
老夫人牵过绵手,亲热的说道:“姑娘,我们十分投缘,要是玉蝉秋玉姑娘不走,今天我们在一起聚聚,那该多好。”
厉如冰沉默了一下,说道:“老夫人,金盏还给你,我感到很抱歉,让你们白白的担心受怕这么一大段时间。”
她将金盏交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双手将金盏以及厉如冰的手,合在一起。望着厉如冰说道:“姑娘,恕老身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
厉如冰说道:“老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一点也不必有所顾虑,你请说。”
老夫人说道:“姑娘盗金盏的原因,你已经说过了,我也已经听明白了。不过,照姑娘自己说的原因,为什么又将金盏送回来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能告诉老身吗?”
厉如冰想了一想说道:“如果我不知道,老夫人,你相信吗?”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相信!我当然相信!”
厉如冰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最近有一次,我恩师问我,是不是还一直在想念着自己的身世?”
老夫人闻言一惊,立即说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如冰说道:“老夫人,实不相瞒,我是一个身世不明的孤儿。自幼跟师父长大的,也可以说是襁褓中被师父抚养长大的。师父对我,可以说是如同再生的父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想追寻出我出生之谜!”
老夫人说道:“那是人性使然啊!”
厉如冰说道:“这件事师父一直没有跟我说什么。突然,她说她要离开桐城,要我一个人留下来。临走之前,师父说了一句话,她说,留在桐城把金盏还给人家。”
老夫人啊了一声。
厉如冰说道:“我问师父这是为什么?师父说,说不定这样可以找出我的身世之谜!”
老夫人颤巍巍地站起来,紧张地问道:“姑娘,你师父她真是这样的说吗?”
厉如冰说道:“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突然,她一回头喝道:“什么人?”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只见呼地一声,一条黑影一闪,卷向桌子上放置的金盏。
厉如冰一闪身,伸手一抓,抓向黑影。
那条黑影一差点没有缠住金盏,便加快闪电地一闪而缩,缩向窗外。
厉如冰立即将金盏抢在手里,塞给老夫人,匆匆说道:“老夫人,你快收好!”
没等到老夫人说话,她伸手一掌,震开窗户,人似一阵旋风卷到窗外,喝道:“贼徒!不要走!”
窗外的人本已转身要走,一听厉如冰这样一骂,又停下来,站在那里笑笑说道:“你说谁是贼?是说你自己吗?”
她停住脚步,站在对面,打量着来人。
身穿一件黑对襟的短衣裤,肩上斜披着一件蓝色的长衣,并且将蓝衣系在腰板带里。
左手握着一大圈黑色的鞭子,左腰间斜插着一支判官笔。
头上戴着一顶露发遮阳,沿着遮阳斗笠的圆边,缀着一圈二寸多宽的黑纱布,正好将脸遮去一大半。
露在外面的是微微上翘的嘴角,说明是一个骄傲的人物。
厉如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做什么?”
戴斗笠的人笑笑说道:“我是什么人,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至于问我来做什么?跟你一样,要来得到那只金盏!”
厉如冰说道:“金盏本是相府的东西,你凭什么来拿!”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别人问我这句话,尚有可说的,你有什么资格问,你自己为什么要拿走别人的金盏?你可以拿,我为什么不可以拿,你跟相府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厉如冰一时为之语塞。
她顿了一下说道:“我已经送回来!”
戴斗笠的人笑笑说道:“你送回来了,就让别人拿来玩玩了!你凭什么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