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平从哥哥怀中抬起头,双眼尚滴着泪,语气却格外坚定:“哥哥,我明白了!我日后不会再做今日这样的蠢事!”
&esp;&esp;“你想明白就好。”这堂人生教育课也上得差不多了,秦越顺便又烧了一把劝学的火,“虽说秦轩这次秋闱失利,可假以时日,他总是会考中的,民不与官斗,到那时候,我们拿他们就更没办法了。”
&esp;&esp;秦平顿时目光坚定地开口:“难道只有他一人能考科举吗?!我与哥哥,也能考!”
&esp;&esp;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越满意了。
&esp;&esp;“好,那从今往后,你每日的功课,再加一成,如何?”秦越微笑着开口。
&esp;&esp;别以为他不知道,秦平虽说每日都在书房里待着,可学习的效率并不高,作业也越来越敷衍,甚至还不如秦安完成得好。
&esp;&esp;要不是害怕被他责罚,只怕秦平也忍不住要去与安林路梁大谷一块玩耍了。
&esp;&esp;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有几个是不爱玩闹的?就连秦越自己,也会有厌学的时候,更别提秦平了。
&esp;&esp;读书一事,外人帮不了忙,只有自己心甘情愿,方能将书读进脑子里去。
&esp;&esp;秦越便是趁今日机会,顺便给弟弟洗了下脑。
&esp;&esp;果然,听到秦越的话,秦平毫不犹豫地点头,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哥哥设下的陷阱。
&esp;&esp;秦越给弟弟布置好了作业,悄声离开了书房,留下秦平一人在书房内认真学习。
&esp;&esp;这一次,秦平终于没有走神,窗外的落叶,隔壁安林路与梁大谷的欢闹声,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esp;&esp;他要好好读书,与哥哥一道撑起这个家。
&esp;&esp;在秦平小小的身躯里,突然就多了一股蓬勃的力量,让他整个心脏都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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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落日时分,一辆马车悄悄进了桃溪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sp;&esp;马车里的人,正是久病归来的秦轩。
&esp;&esp;秦松望着自家少爷依旧苍白如雪的面容,舌根一阵阵得发苦,离府越近,他这心里就越紧绷。
&esp;&esp;“大少爷,马上就到府里了。”秦松掀开帘子,望着熟悉的街景,一时间心情格外复杂。
&esp;&esp;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少爷的病情反反复复,一直都不见好,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学那婆子娘们,去请了一位法师来为少爷祈福。
&esp;&esp;那法师好似有些来头,看了少爷一面后就皱眉问道:“你这分明是与人犯冲。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esp;&esp;法师这话,立即就引起了秦轩的回忆,那日在书琴斋,他是遇见了秦越,还看到他与姚氏有说有笑,气得他差点当场翻脸。
&esp;&esp;要不是因为这,他也不至于堵了一口气,半夜三更还在用功看书,也不至于染了风寒,导致秋闱失利。
&esp;&esp;“我是在书琴斋,遇见了一个不该见的人。”秦轩喃喃道。
&esp;&esp;一听是书琴斋,那法师当即明白,秦轩所说的人应当也是个读书人,当即故作玄虚地说:“本座掐指一算,你与此人命数相似,然则一山不容二虎,你们一碰面,总有一人会抢了另一人的运数。这次秋闱失利,也应当是因为这个原因。”
&esp;&esp;“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秦轩这些日子的怨念,好似找到了发泄口,他的所有失误,也有了解释。
&esp;&esp;不是他的错,而是秦越抢了他的运道!
&esp;&esp;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找到了债主,秦轩的身子也就一日好过一日。
&esp;&esp;又过了半月,秦轩主动提出要回桃溪镇去,秦松便立即命人安排起来。
&esp;&esp;跟离开时的风光相比,秦轩这次回来,可以说是低调至极。
&esp;&esp;直到马车停到了门口,守门的小厮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家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