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之后,她立马将双手缩进袖中。微微地曲指成拳,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大掌如同把玩玉件一样的厮磨感。
如鼓的心跳,发烫的血涌,在寂夜之中越发的清晰。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积蓄在眼眶中的眼泪滴落在地。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任是哪个男子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宁凤举皱眉,怎么又哭了?
“燕…姑娘,哭是没用的。”
燕迟听到这个称呼,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位王爷可真有意思,平日里将她当个丫头使唤,连她出门都要管,竟然还叫她燕姑娘。
虚伪!
“我当然知道哭没用,我也不想哭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的,半点也不由人。”她一抹脸上的泪,挤出一个凄美的笑。“王爷您莫怪,以后我尽量忍着。”
宁凤举皱眉,他为何要和一个女子讨论这样的事。哭也好笑也罢,与他又有何干,他为什么会在意。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有些陌生。这些日子来,他似乎在这个女人身上分了太多的心,也投入了过多的注意。
“晚霁,你家姑娘睡了吗?”屋外传来盛瑛的问话。
“我…我家姑娘睡了还是没睡?奴婢…觉得应该是睡了吧。”晚霁的声音又大又颤。
“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大姑娘,你睡了还是没睡?”晚霁都要哭出来了。
燕迟也急,可是杵得像根竹竿似的男人一动不动。
“王爷,那我是睡了还是没睡?”
“你觉得呢?”
“我睡了?”
“你睡了吗?”
明白了。
那就是没睡。
燕迟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床帐后面。
宁凤举不动。
“王爷,我名节已经没了,若是再被人看到您在我房间里,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反正大不了我就破罐子破摔。但是您不一样,您是大亁的战神,您是百姓心中的盖世英雄。您玉洁松贞德厚流光,怎么能因我而污了自己的高节清风。”
“在你心里,本王真是那样的人?”
“当然。”
燕迟不避宁凤举幽深的目光,眼睛大而真诚。通透黑玉的瞳仁,干净泛着淡玉色的眼白,清澈中不掩灵动。
宁凤举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宫里的女人无论是端庄还是柔弱,讨好母后和皇兄的手段都不会少。
“太假,以后少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