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那一张脸苦得都榨得出汁来。
琦儿将头别过去,不敢再看向他,颤抖着肩,闷着声道:“那……好。既然一切没事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哦。”江鱼死气沉沉的回答,他此时哪里还有心情逛街,纷乱的情绪一时并没有注意到琦儿不对劲的声音。
“那……我们走吧?”琦儿起身按捺胸口起伏的冲动,忍不住再瞄了一眼江鱼沮丧恍惚的神色——精明如江鱼,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来着——终于——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顾形象地弯腰大笑。
江鱼愕然。继而恍然大悟,立时激动站起身来,扭曲了脸,又喜又怒地指着笑得蹲到地上的琦儿大叫:“你耍我?”
琦儿蹲在地上用手抹去笑出来的泪水,挥挥手真心地道:“我祝福你跟她,有空带她来给我看看吧。”顿了下,她又狂傲地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江鱼放下了一颗心,态度也恢复正常,又是一副懒散宜然的样子,他笑了笑,招来茶保先算帐,然后才拉起仍蹲在地上的琦儿,说:“走吧,先去市场逛逛。”
“有心情逛了?”琦儿任他拉着出了店门调皮地说。
“还说!”江鱼警告地瞄了她一眼。
“我真的很想见禁你那个叫梦儿的心上人。”
“她住在益州,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她,不过恐怕要等到夏天了。你这次下山是要回南方去不是吗?”每年春初,是琦儿固定回南方跟家人团聚的时分。
“是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记得去年香儿她还问起你呢。”
转进热闹的市集巷子,琦儿停在卖虾子的摊子前,刚捞起的虾子还活蹦乱跳,她看得有趣,直要挤进买虾的人潮。
江鱼忙将她拉开。“你别再惹麻烦了。”
“我才没有,看看罢了。对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南方?”
“我的琦儿呀,你想我有空吗?”他控诉似的回问她。
“说的也是,你一定巴不得天天跟心上人在一起,哪有空陪我这个过气的未婚妻。”说着,她又是一副凄楚惹人怜惜的模样。
不过,这副可怜样子江鱼老早就免疫了,他冷冷的看着她,停下脚步,任人潮在他们身边穿梭,淡淡不经心地道:“你少推卸责任,要不是当初你异想天开的要玩什么组织的游戏,今天我也不会忙得要死要活地替你收烂摊子。相不相信我当真双手一放什么都不管,如你愿地陪我心上人去?”
“嘿嘿……”琦儿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一反自怜的模样,撒娇的偎向江鱼,亲密地挽住他的手,柔柔地说:“哎呀,我知道全天下就我的江鱼对我最好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介意吧?”
江鱼没有回答,再度拉着她走。他们亲密的举动已经吸引身边人潮的注目……当然,两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下亲密的黏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再不走他的一世英名就尽毁在她手上了。
“喂,你不会当真放下组织不管吧?,”她仍挂在他身上不死心地问。
“你想,我会吗?”他无奈地问她。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她笑得非常开心。
两人一路上笑笑闹闹的渐渐远去,直被市集的拥挤人潮淹没。
莫席天。高大俊挺的身材,刚毅冷漠的轮廓,全身上下散发出慑人心魂的气魄,一双细长锐目如黑宝石般深邃,自然紧抿的薄唇拒人于千里之外,挺直优雅的鼻梁带来了三分温文儒雅及七分领袖气质。这就是莫席天。
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咬着牙硬是一肩扛起称霸江北的浑天堡。浑天堡代表的是父亲多年的心血,也是死前的唯一遗愿,同时也是伴着他度过这一生中最快乐的童年时光。他不愿舍弃,只有尽力将它扛起。
十几岁少年正值半大不小的年纪,被迫早熟地面对江湖血腥杀戮和商场上竞争的无情险恶,凭着他天生超人的毅力、敏锐精准的脑袋和无数次生死关头的一丝幸运,他直挺挺的从多得数不清的万恶险境中艰辛的走出来,一步步的将浑天堡从父亲去世时的混乱不堪、摇摇欲坠,变成如今坚固无比、声望更胜以往的北方的巨擘。
多年来的艰苦历练,造就如今冰冷不苟言笑,喜怒哀乐、不表于面的莫席天,俊逸的外表,冷冷的气质吸引了多少名门闺秀,青楼艳妓疯狂爱恋,但被他如寒冰似的无情厉眸一瞥,那些有着狂炽热情的女人们也会被吓得落荒而逃。对,他有着女人无法抗拒的强烈吸引力,却不屑去用它,他的心早就被事业给占满了,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满足生理欲望的东西,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记得他那个小他六岁的弟弟镶云就曾肯定的说过:若有一天大哥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幸运的女人必定是大哥今生的初恋。他不禁轻扯嘴角,或许吧,不过要他爱上一个女人?
那是件不可能的事。他冷冷的笑着。
无情,是他的代号。在江湖上无情,在商场上无情,对女人无情,甚至对他自己他同样无情。为了取敌人的性命,他可以不顾刀子划在身上,全身浴血地直到打败敌人,为了振兴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