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花烫手到周澄午想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
结果准备换手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右手上还拎着一大袋的零食。
很奇怪——他可以坦然的跟徐颂声说我好像爱上你了,却难以应对这种过于正式的邀请场面。
面对面的距离并不算很远,灯光下徐颂声那双漆墨似的眼眸安静望着他。
徐颂声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安静又带着一点半死不活爱过不过的冷漠。但她问周澄午要不要交往时,周澄午居然觉得她那双眼眸好像星星一样在闪光。
倒也没有多么明亮或者动人,只是足够认真。
因为认真所以格外杀人。
没能立刻听到回复,徐颂声也不着急,就站在那盯着周澄午的眼睛。
顺便也看看周澄午的脸。
他难得在目光上无措闪躲——徐颂声并不奇怪于周澄午这样的反应。
一个在宗教氛围厚重的环境底下成长起来的杀手,不可能拥有正常的恋爱经历。
别说正常恋爱了,周澄午到底谈没谈过恋爱——这点徐颂声都觉得存疑。
周澄午:“……这个好像是我该做的事情?”
徐颂声:“我勉强也算平权主义。”
周澄午把脸转开,甚至忘记了一开始徐颂声还没回来时,他还在想等徐颂声回来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让徐颂声牵自己的手。
徐颂声:“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不会是害羞吧?”
“……”
徐颂声:“你认真的吗?”
周澄午抱着花,哼哼唧唧:“因为没想过颂颂会说喜欢我,还给我送花嘛——我原本设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颂颂不讨厌我。”
他在某些地方意外的很有自知之明,倒是明白除了这幅好看的皮囊之外,自己的内里并没有多么讨喜。
只是以前周澄午并不在意其他人的喜恶,不喜欢他的人只会被他扔进没品味的家伙这一分类里面。
那种脸颊几乎要烧起来的热慢慢褪下去后,周澄午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正常状态下,他答应得很快,生怕徐颂声反悔似的。
徐颂声申请的返校日期在下个月。
她的前任兼职老板很快给她带来了回信,告诉她教堂那边确实还缺人,她有这个意愿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去上班;只不过教堂禁止自家工作人员在外面兼职,对这一点查得很严格。
徐颂声表示自己都可以接受。
她没打算在这里住着等时间。
老家的房子住起来还是很不方便,回学校之后,徐颂声也没打算再回宿舍住,于是在网络上沟通了一间公寓。
房东人挺好,允许她养狗,只要不抓坏沙发就行。
定好房子当天,徐颂声收拾行李,带着周澄午和狗腿一起离开。
她回来得悄无声息,走也走得悄无声息,没有去拜访任何亲戚旧友——严格来说,徐
颂声也没有那些。
林多纳的夏天没有徐颂声故乡那么炎热。
是一种很清爽的热,从明朗的风到晴蓝的天,再到打扫干净,偶尔会有乞丐躺着睡觉的街道,都自然而然显露出一种清爽的暑意,
徐颂声在下车之前,还有点担心周澄午的通缉令。
但下车之后,徐颂声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白担心。因为周澄午的通缉令被撤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