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非回到临开先去县委见了谢克勤书记,向他汇报了近期的情况,两个人交流了两个多小时。
约半个月左右,临开县政府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比较大的调整。程奇厚县长不出意外的退居二线,北江市委副秘书长郑守成空降临开接任县长,副县长曹前进接任常务副县长,财政局长钱明正接任副县长,纪委副书记魏生民接任纪委书记。
又过了一周左右生态环境局也迎来了干部调整。
副局长麦长海接任严克非任局长,执法大队长谷旺生任常务副局长,局办主任柳明新任副局长。严克非卸任生态环境局长,官方文件显示另有任用。
宣布以后严克非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近半年来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由于头一天晚上就与付淑真约好今天回老家,所以严克非洗漱之后顾不上吃早餐,就打通付淑真的电话。
“喂,淑真,你出发了没有?”
“我已经在高速上了,估计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临开县城了。”
“那好,不着急,你慢点开。”
“嗯嗯,好的,等会儿见。”
严克非挂断电话,站在窗前,望向远方,他看到林立的高楼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行人匆忙地穿梭于街道之间。
他不禁感叹,这就是自已奋斗过的临开,恐怕不久之后自已就将向她告别,又奔赴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启又一轮的奋斗了。
他想起了自已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在遇到的林林总总,想起了远方的父母。自从邱怡可遇难之后,他回家过几次把小邱遇难的消息告诉了父母,两位老人一下子泪眼婆娑。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是父母早已把她当成了儿媳。从此以后两位老人一下子沉默了很多,整天唉声叹气,心里不知道把可恶的凶手骂了个几千万遍。
最近一段严克非告诉父母自已又找了个女朋友,得空了就带回家让父母看看,两位老人的心情才稍许好了点。
昨天晚上严克非告诉父母,今天将和付淑真一起回家,接着他们两位老人一起去省城住两天,见见女方的父母,两位老人才喜笑颜开地开始了新的忙碌。
上午十一点多付淑真接到严克非,两人简单地在县城吃了点午饭,就换成严克非驾驶,两人一路向严家村驶去。
付淑真坐在副驾上从车窗向外看去,乡下的风景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树木、建筑、人群,一切都在不断地向后退去。倏尔又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木高大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光影的斑点。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行。一排排整齐的农田,叫不上名字的庄稼随风摇曳,像是在跟她打招呼。三三两两农民们在田间劳作。。。。。。
付淑真的心情是兴奋和甜蜜交织,她一会儿拿出手机拍照,一会儿指着不认识的东西问严克非,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地就拐进了村前的小路。
严克非发现父母照例是正站在路边翘首等待着自已。严克非把车子轻轻地刹停在他们身边,父母亲才发现车里是自已儿子和未来的儿媳。
付淑真连忙下车伯父伯母地叫着,两只胳膊一边挽着一个同两位老人朝家里走去。
严克非来回跑了两趟才把付淑真从城里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拿回家里。
本来严克非还害怕付淑真会看不惯农村的吃住条件,哪知道这位从小在省城长大的姑娘对农村的一砖一瓦都感到稀奇古怪,一直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严克非妈妈开始下厨房准备晚饭了,付淑真也脱掉外套非要去帮忙,结果这个没有干过活的姑娘在厨房里一次次的帮倒忙、闹笑话,把严克非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厨房里也不时地传说娘俩开心的笑声。
严克非和父亲两人在正屋里,相对而坐。父亲拿出一罐茶叶,严克非连忙接过来,给父亲和自已分别泡了一杯茶,他发现这罐茶叶还是春节时自已带回来给父亲的,他竟然没舍得喝一直放到现在,不觉心潮澎湃感觉亏欠父母太多了。
“克非,这小付的爸妈是做什么的?我看她拿这东西可不寻常,一般的家庭恐怕没有。”严克非父亲喝着茶,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小声地问道。
“她的爸妈都是在省里工作的,是高干家庭。”严克非害怕说出未来岳父是一省之长,别吓着了老人,所以就暂时以高干家庭掩盖过去了。
“哦,怪不得呢。这小姑娘不错,你可要好好地待人家!”父亲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严克非。
“爸,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接你和我妈一起去省城,见见淑真的爸妈,就算是给我们两个定婚了。然后再商量个日子,我们两个就结婚。”严克非说出了和付淑真未来的打算。
“好好好。不过我们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总不能空着两手去吧?”严克非爸爸听后连声说好,可是又提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了严克非,要是带东西的话,人家省长家里什么也不稀罕,要是不带东西两手空空也确实不好看。
“我回头问一下淑真,和她商量商量吧。”严克非无助地挠了挠后脑勺。
“那也好,咱虽是庄稼人但不能失了礼数。”
“还有,爸,我现在不在临开工作了,不久以后会去新阳县。”
“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又调动了?去那里哪个部门?”父亲不解地问道。
“应该是新阳县的常务副县长。”
“咳,你的官是越来越大了,但是你要记住,咱家世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严克非父亲想叮嘱叮嘱儿子,可话到嘴边又感觉不吉利,就停下了。
“爸,你放心吧,儿子一路走来,都刚刚正正,我绝不会给家里丢脸。”严克非知道父亲担心什么,父亲不在乎自已当多大的官,他在乎的是自已平平安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