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求求你,活下来……”
顾时宴突然抓住她的手,固执的将那枚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心满意足地笑了。
“真好……你是我的妻了。”
这是他毕生所求。
终得圆满。
“郑媗……能死在你……你怀里……我此生……无憾。”
顾时宴目光涣散,倒在郑媗怀里。
“顾时宴!顾时宴!你醒醒!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郑媗疯了似的叫他的名字,可再也没有人会回应她了。
那个初见时青涩笨拙的少年,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真切地爱过,也真切地恨过。
“吱呀!”
肇事白车的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的郑芯。
比起先前光彩照人的大明星,现在的她更像是人人厌憎的疯婆子。
“哈哈哈!”
“顾时宴,你死了,你死了!这是你的报应!哈哈哈……报应!”
郑芯颤抖着自己只余两指的右手,发出畅快至极的报复般的大笑。
憎恨、怨愤,还有疯狂的爱意。
眼泪不知何时滑落。
目光转移到满头鲜血的郑媗身上,深入骨髓的恨意射向她,比毒蛇还要可怕。
她猛地掐住郑媗的脖子,咬牙切齿。
“郑媗,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祸害!”
“如果不是你!顾时宴不会死!他根本就不会死!”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跟我抢!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一切!”
郑媗没力气挣扎,她不屑看郑芯一眼。
“那些本来就属于我。”
郑芯被郑媗这副从来视她如恶蝇蛆虫的表情刺到了,瘦骨嶙峋的面孔更加扭曲。
“你永远都这么高高在上,我在你面前就像个上下蹦哒的跳梁小丑,我恨极了你这副故作淡然的窝囊相!”
“可我最恨的还是你夺走了顾时宴!”
“帝都那么多名门千金,他对谁都温和有礼,却不会多看任何人一眼,可自从你出现,就夺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你回来后,他来郑家拜访的次数比过去三年都多!他每次来学校,想见的人从来都是你!不是我!想接的人也是你!”
“郑媗!我怎能不恨!”
郑媗怔怔看着宛若死了一般的顾时宴,苦涩至极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