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翩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大男孩,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只见这个救美的英雄伸出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摆出一个像征着胜利的‘V’字,“什么都不要问!”他很深沉,“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说完,Croc捡起落在地上的包,看着燕子翩,“小妞,这是你的包吗?”说着,扔给燕子翩。
燕子翩接过包,急急从包里翻出手机,拔了110,“喂,我报警!”
Croc大吃一惊,狠狠踢了那个倒地翻滚的抢劫犯一脚,“滚!”然后一把抢过燕子翩的手机,“你干嘛?”
“报……报警!”看着Croc恶狠狠地表情,燕子翩怯生生地说。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头灿烂的金发卷发,小麦色的皮肤,一只耳朵上穿着一排耳环。穿着简单,却散发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气质。
“靠,警察有屁用,包还是我帮你抢回来的!” Croc继续他的恶声恶气,“别报警。”Croc 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每次看到那帮败类,老子都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
燕子翩愣愣地看着Croc,突然,一种莫名的委屈自心中升腾而起,她想到母亲的病,想到今天被泰德解雇,想到自己差点被抢走了辞退金,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Croc看着泪水琏琏的燕子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可不在他的计划内,他的计划很完美,当自己完成英雄救美时,燕子翩一定会感激的投怀送抱,然后自己就势把她哄上床,最后再通知林梓轩,看看他痛不欲生的神情。可是,这个在计划中应该投怀送抱的丫头正坐在地上放声大哭,Croc走到燕子翩面前,轻轻拍拍她抽搐不止的肩膀,“小妞,别哭了!” Croc蹲了下来,花言巧语可是他的强项,“丫头,别哭了。本来就长得丑,一哭更难看了!”当然,上述这种话,也可以被理解是甜言蜜语。
“有你这么哄人的吗?”燕子翩边哭边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帅哥,“你的胳膊,没事吧?”
“这点小伤算什么,几个月前,老子的人和另一帮人对砍……” Croc说不下去了,受伤的地方正钻心的痛。燕子翩从包里掏出纸巾,胡乱地把纸巾压到伤口上。
“我们去医院吧!”燕子翩止住哭声,站了起来。
Croc的手机响了,是张庭,Croc按了接听键,破口大骂,“王八蛋,我差点被搞死……”
张庭愣了,犹豫良久,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Croc傻了,张庭的人还没动手,那么刚才就是一幕活色生香的抢劫喽?胳膊上的伤钻心地痛,惊吓过度的Croc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在晕过去之前,他嘱咐燕子翩:“我有案底,不能去医院!”
当Croc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女孩的房间里,满眼粉红色,头顶是一排娃娃,连床头柜的把手都巾贴着粉色的胶贴。看来,这一定是那燕小姐的闺房了。Croc这么想,也好大不小了,怎么还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真幼稚。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正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正在梳妆的燕子翩。那一头长而直的黑发,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尽管是夜晚,Croc觉得自己还是看见了阳光。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又闭上,又睁开。Croc决定不在挣扎了,不管那个对镜贴花黄的女孩是不是足够漂亮,不管明早醒来时自己是不是又会发现自己其实是在跟一头母猪上床,只要自己把林梓轩的女朋友哄上床,这一点就足够了。尽管计划出现了变故,不过最终结果还是一样。Croc笑了,闭上眼睛。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一个女孩儿,在夜晚梳妆,一定是为了情郎。于是,他在等着燕子翩投怀送抱的那一刻。
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孩的呼吸落到他的脸上,Croc春心荡漾。
“天呐!”一个陌生的女孩的声音在Croc耳边响起,“燕子,你在哪捡的堕落到人间的撒旦。”
刘晓晨最爱的小说,是米尔顿的《失乐园》,她爱死了那里的帅哥撒旦。现在,那堕天使就躺在自己床上。晓晨忍不住用自己的手去触摸那男人的脸蛋。
“小心点!”燕子翩轻声说,“别把他弄醒了。”燕子翩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难道是要来3P?”装睡的Croc不禁一阵阵激动,浮想连翩。
“我去上班了!”换好衣服的燕子翩走了进来,“晓晨,帮我照顾他,如果他醒了,不要让他走,等我下班回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说完,Croc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然后是关门的声音。Croc眯着眼睛,只看到那个叫晓晨的女孩正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满脸花痴状。
口口和口口的孽缘(三)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Croc犹豫着,最后决定接电话,他懒洋洋地拿出手机,“我现在很忙,你他妈的有话快说!”
如果在一秒钟之前,Croc还是晓晨心目中的帅哥撒旦,那么,这句话之后,Croc已经变成了一个无业小流氓。刘晓晨一贯对自己那并不丰富的识人经验很自信,而Croc接下来的话让晓晨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Croc 顺手抓起床头柜上放的瓜子,边嗑边说:“别给我提钱的事!我今天差点被人砍死,那时,你他妈的死哪去了?” Croc对着张庭的电话胡说八道。“不过,没想到,今天一时发善心救的眼镜妹,摘了眼镜居然是漂亮妞,嘿嘿……” Croc淫 笑着,“老子捡了个宝!”
天呐,造化弄人。晓晨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为什么那么漂亮的皮囊长在了那么一个满口污言秽语的人身上,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如果这副容貌长在自己男友杜峰脸上,那该有多好,晓晨意淫着。
“喂,大姐!” Croc在喊晓晨。
“什么?”晓晨怒了,“看你那张老脸,居然管我叫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