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一阵抖寒,不明白师父就算了,为什么秃毛熊师弟都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他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并未觉得哪里不妥,就听到他师父说:“那人怕是已经没了生机,只是人总会和人打交道,像那样的铲地皮的人,除了手下就是屋里人,他屋子里只怕早被人翻了个底朝天,我们从他手下和朋友下手,去打听一下这个孙老板。”
何洛马上道:“我那位姓关的东家和刚才另一位唐四爷已经联手,弄了孙世庆两个船的货。”
“你能接触到那些货么?说不定我帛派的经书和你的石壁就汇在孙家的货里。”
“我试试,不过我才进长盛莫得多久,怕是有点难度。”
伍三思并不勉强他:“自身安全最重要,这个事急不来,只要在里头做事,总是会有机会的,到时候抓住就要得。”
他说完了就赶徒弟:“为师这里莫得地方了,你回你租的地方住去。走之前把地址留了,明天为师去你那里看看。”
交待完伍三思背着手就走了,毛珌琫把师兄送到门口,一脸冷漠的说:“师兄,你要是给我些好处拍下我马屁,我就告诉你件事。”
何洛莫名其妙,鄙视了师弟一眼:“你能有么子事和我要好处的?还想要我拍你马屁,我是师兄你是师弟,你有脸子这样和师兄说话的?”
毛珌琫可不受师兄冷眼影响,只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师兄一眼:“师兄抠门就算了,祝你今晚好睡。”
说完不待何洛反应就麻溜的把门给关了,何洛一头雾水,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看着人冷高贵,可一肚子黑,他嘴里能说出好话来,那是代表天都会塌,怎么上好要祝自己今晚好梦?
到了半夜,何洛睡得正香,猛的肚子里一阵绞痛把他给绞醒过来,捂着肚子趿上鞋直奔茅厕蹲了出来,没得五分钟肚子又痛,又跑厕所直蹲,来回四五次,伴着拉肚子还有薰得死蚊子的臭屁,何洛终于才想明白师弟那句祝你今晚好睡是么子意思。
——这一肚子黑货,原来是在幸灾乐祸自己会有这下场呢!
何洛气得咬牙切齿,一拍脑门突然想到一件事:师父新收的侄女是个蛊苗哎,自己在唐氏门口没顾得上,撞了她,莫非是那一撞,她就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了?
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越想越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等何洛捂着肚子又蹲到茅厕里去时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小姑娘了。
头一回逛古玩摊巷的时候,不就有个小姑娘无意撞上自己么?当时他捡了个不要钱的漏,行迹匆匆,也就没来得及说么子,后来自己眼鼻出血,怕就是这小姑娘动的手脚。
师父哟,你这都捡的什么人哟,可害死你徒弟我了。
第二天一早,毛珌琫开门去挑水,一推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人影吓得心头跳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那个蠢师兄。
一夜不见,只见自己这位师兄一脸萎顿,毛珌琫在心里笑翻了天,可面上还绷着。
何洛见到师弟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来气,可眼下自己虚脱得很,根本不能跟这力气能和狗熊相比的傻大个比,于是机敏的选择了温和路线。
“师弟,师父起来了没有啊?”
毛珌琫摇摇头。
明知故问,明明晓得师父是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性子,还来装模作样问这样的话。是怕师父晓得自己惹了人家小姑娘把他骂一顿吧?真是个蠢师兄,师父早就晓得啰。
他挑着水桶就走,何洛望着师弟走远的背影呲牙挥了下拳头这才进了院子。
蛊门的人手段难测,别看银霜年纪小,原来怕是被她婆婆当成接班人培养,才十岁的年纪,动起手来竟不叫人查觉。
伍三思一个生气徒弟惹事生非,有心教训,一个则看不惯这傻徒弟撞了人居然不知礼数,因此乐得看热闹。他晓得,银霜别看年纪小,精着呢,晓得事情要把握个度,果不其然,早上这蠢徒弟赔礼道歉又夸人家小姑娘漂亮得像朵花,银霜就晓得见好就收,拿了个小捣药罐捣了点不知名的干草根混了蛋黄糊让何洛吃下去,立竿见影的,何洛就吐出一了团绿幽幽的指甲头大小的杂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