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上走动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他们这一本安静得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顾沨仍旧没有叫醒他的意思。
心想既然要迟到那就两个人一起迟到。
林榛心里挂着课,是那种看似睡得熟实则只是养精蓄锐,知道有人坐他旁边但一直没动。
没睁眼就隐约觉得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是班长?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就是,她是个容易脸红的人。
风把卷成一团的窗帘吹得砸在白墙上,每一个沉闷的力道也如同砸在林榛心上,他默默跟着数。
上课要迟到了。林榛也装不下去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眯着看人。
是顾沨。
不过林榛失算了,这人并没有看他,是在看窗外的某一处,那排笔直白桦树?也或者是操场上踢球的人。
林榛只能大概看清他透粉的耳垂,瘦削的下颚线以及高挺鼻梁倒影的那道阴影。
又是那种奇异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窗帘的响声在作祟,惹得他的心跳越来越明显。
顾沨怎么忽然就闯到他的世界了?
林榛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他和顾沨现在好像是朋友,上课一起走,放学也能一起的好朋友。莫名其妙的。
林榛把这种模棱两可的好感归结为顾沨的好,他应该对谁都不错,是个温柔又讨喜的人。
“睡醒了?”
林榛走神的间隙顾沨视线又落在了他身上,“睡醒了咱们就去上体育课,估计上课铃要响了。”
林榛扭头看了一圈,教室真只剩他们两个。他咳了两声,那句‘你是不是在等我’被牢牢憋在嘴边。
还没想好问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如果顾沨回答就是在等他,他又该接什么才合理。
顾沨显然没他这么多心思,捞过肩带着一起走,边下楼顾沨边说:“今天下午的太阳有点大,体育老师可能会在林荫下做准备运动。”
“嗯。”林榛乖乖巧巧地点头。
和别人这么亲密地走路他有些不习惯,又鬼使神差没推开。其实也没什么,林榛努力装娴熟。
他侧脸看着顾沨,喊了一声,“顾沨?”
“在。”
林榛愣了几秒,没想通怎么会是‘在’,“你等我,等得迟到了。”
“两个人迟到总比一个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