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进宫,宫中有眼拙的小太监,认不出他来,被皇后娘娘好一顿责骂。
张德胜唯唯诺诺,点头哈腰。
将一块白玉佩奉至男子面前。
“沈公子,这是皇后娘娘要老奴交给您的东西。”
沈星颂抬了抬眼皮。
“皇后娘娘说,有了这块玉佩,那些不长眼的宫人们便知晓沈公子您的身份。对待公子这种贵人,自然也不会像先前那般不长眼。佩戴着这枚玉佩,公子可在春熙宫来去自如。”
春熙宫住着的,正是皇后娘娘。
“只是——”
张德胜忽然靠近了,一双眼骨碌碌地转,明显是对沈星颂身边的仆人有所提防。
年轻男子懒懒道:“不必防着子舟。”
太监立马“嗳”了一声,躬下腰,小声极小:“皇后娘娘说,您戴着这佩玉时,千万要小心何娘娘。”
何贵妃与皇后,宫中一向不和。
一个是宠冠六宫娇奢无度,一个是前朝老臣心之所向。
二人若是能合得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先前,皇后与何贵妃的周旋中,一直是皇后娘娘占上风。
何贵妃膝下一直无子,如今皇后又怀了皇嗣,倚桃宫那位别提有多眼红了。
只是……
张德胜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何大元帅又打了胜仗,战功累累,前几日,刚刚加官进爵……”
何元帅,乃何贵妃之父。手握重兵,战功显赫。
朝中不乏趋炎附势之人,何大元帅这一战胜了,不知又出现了多少墙头草。
沈星颂一向无心参与这些纷争。
出身名门世家,他又天资聪颖,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用皇后娘娘的话说,只可惜她这个外甥不思进取,放着好好的功名不考、好好的官职不做,非要去干什么戏班子。
当真是闲云野鹤,好生自在。
“皇后娘娘说,过去任凭公子玩闹,娘娘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这一回,公子回宫后万事须得小心,特别是提防着何贵妃,务必保着皇后娘娘顺利诞下龙嗣。”
有个母族人在身边,总归是好的。
然而这些话,沈星颂早已经听腻了。
他随意应付了几声,手里抛着那枚玉佩把玩。日光与清风倾落,斑驳的树影落在男子衣袍之上。
他踏入水瑶宫。
水瑶宫里头的姑娘们早知馆主要入宫,一个个欢喜得不成样子。
“馆主!!”
妙兰第一个拥上来,“馆主,您终于来啦。这些天我总是跟二姐姐念起您呢。我们大家都很想您!”
棠梨馆的姑娘们,个个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自然也藏了不少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