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是白天,招聘进来的几个员工都一个不落的呆在里面,就现在来说,称作是公司虽然还有些勉强,但说是工作室已经绰绰有余了,郝觉的游戏开发进度也在不断被推进,听郝觉说大概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上线正式公测。
“怎么每次看你来,你都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郝觉转过身来,托着头,笑眼弯弯的问,“都看见我了,还心情不好?要不你干脆告诉我谁让你不高兴了,我偷偷去打他一顿。”
陈隐走过去,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自从那一天被时月亲了之后,他就几乎一直在躲着对方,不是讨厌反感,他怎么可能讨厌时月,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是真的,头一回,陈隐有了像鹌鹑一样的逃避心里,总觉得主要不面对就还能再留出一点供以思考的时间。
后来,陈枫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他的地址,天天试图让他回陈家去,半点不见以前恨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
陈隐倒是能看出来,陈枫这次可谓是真的真心实意,几乎是要求着他回陈家了,一点都不怕单独面对陈隐又说这些烦人的话会不会被打。
但是,陈隐为什么要答应他?
还有陈颜跟陈漓两个也是总想找到他跟他修复关系,陈颜已经面对采访多次说了陈隐身世的真相,在镜头面前对此道过歉,说希望陈隐能原谅她或者起码给他一个补偿他的机会。
陈父孟母那这是相反的态度,鉴称陈枫才是他们亲儿子陈隐只是养子。
虽然他们任何一方都没给出亲子鉴定,但大家又不是傻的,结合过往的蛛丝马迹,很快就推断出来了真相。
一般来说,哪有人会莫名其妙收养一个十八岁已成年的养子,还不到三个月就断绝关系?
陈隐想象了一下陈枫被套麻袋揍的样子,居然意外的觉得还不错,陈枫这种人口头教训是没用的,得让他真的知道痛他才会老实。
不过想归想,陈隐还是冷静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没必要,就是陈家那些事而已,你应该知道吧?”
出乎意料的,郝觉点了点唇,微笑道,“不知道啊。”
“嗯?”
“说是有人跟我说过,不过我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全忘了。”她这么说,带着些有意为之的埋怨,“错过了这么些年,上来就是别人要把你的事情塞到我耳朵里要我听,但我不想知道,你的事不应该是你说给我吗,从别的地方知道算什么。”
“可惜呢,我的某个老板一直没跟我说的意思呢。”
陈隐:“……我的事又没什么好说的。”
寡淡无味,平平无奇,不特别也不特殊,事业上来说,从以前的电竞到现在的公司,都是因为一直有人需要他所以才一直的往前走,感情上来说,他好像也总是输得一塌糊涂,被自已的家人逼着签下断绝关系的合同,被小看被看轻,以为五百万就能让他感激涕零,连自已的生日都没能夺回,说得好听是不想再跟那些令人反感的人继续在一起,说的不好听就是丧家之犬夹着尾巴狼狈退避。
“这样啊,那好吧,我就不听你说了,之后主动去了解你好了。”郝觉微微一笑。
陈隐没想到郝觉会直接这么说,反而有些犹豫起来,她这么长时间都在等他开口对她诉说他们没有相遇的时候他身上的那些过往…
他或许是应该说的。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只不过我不太会讲故事,你别嫌我说的无聊就好。”
郝觉听了,摇了摇头。
她不仅没有对陈隐这个提议感到开心,反而露出些不赞同的目光,手指也左右摇了摇,呈现出一种否定的态度。
“不好,我现在不要你说,你就算说了我也不会听。”
“不想就是不想,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有什么对或者不对该或者不该,你该考虑的应该只有你想不想而已。”
她微微向后仰靠而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几乎给她的眼瞳镀上一层透明般的光泽。
“哪怕真要在我们中间分出一个不对、不该的人,那也是我啊,你可是我的老板,不要老是觉得自已有错,这哪里还能当好一个老板?”
她理所当然的说,“要不是我跟你分开了那么久,哪里还用你和我介绍记得事情,不知道关于你的事那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知道了吗,嗯?”
可陈隐清楚,当初他们的分别,怎么可能是郝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