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华灯初上,大厅墙壁上二十几个金属烛台同时亮起烛火,瞬时间灯火辉煌。房间内酒香浓郁,暗影迷离,骰子与纸牌齐飞,赌坊共金银一色,怎一个美字了得!
临近开业,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类似于发请帖,和官府拉关系,张贴宣传海报这种事情都要我亲自过问,麻烦死了。还好我当过几年宣传部长,总还算应付得过来,就是辛苦了潇湘和清秋,每天晚上都要帮我捏肩捶背,不容易呀。(还不是你让干的)
只不过,这几天的谣言是越来越盛了,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估计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每天晚上睡觉时都要在口袋里揣些东西以防万一。凭着我超级灵敏的第六感小宇宙,我有预感今夜要出事儿!
我的预感果然应验了。子时刚过,屋外响起来悉悉窣窣的脚步声,我警惕的向外望去,窗格上出现了一道暗黑的影,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提了一把刀。那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沿着门缝轻轻插进一柄雪亮的刀尖,一点一点地拨弄着木质的门闩。这古代人真是不懂防盗,弄个铁的暗锁上去谁能撬得开?又扯远了。那种简陋的门闩根本经不起刀片的拨动,没几下就掉了。随着木块落地的清脆响声,那人猛地踹开门闯进来,照着我的床一顿乱砍,霎时间棉絮乱舞,羽毛纷飞,简直堪比Clamp笔下的华美凄绝。可惜就是不见一点血,为什么呢?我坐椅子上呢呗!
来人陡然察觉情况有异,再想逃走却是为时已晚。我从怀中掏出几张塔罗牌顺势丢出,那些中间夹了钢板的纸牌就如子弹一般飞出,急速射向那人的身体。我料他也没有尼奥躲子弹的本事,只听“噗噗噗”三声,左肩、右臂、膝下分别中招,那人闷哼一声跌倒在地,手中长刀应声而落。
“清秋!”
我大喊一声,房梁上清秋一跃而下,不失时机地压制住那人,使其动弹不得。我疾步冲上前拉下他的面罩,点亮桌上的油灯细细一看,不禁大惊:“是你!”
第五章 炎夏之秤审红英
“是你,张红英!”
张红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是谁!”
“呵呵。”我得意地笑。本以为会是另外一个人的,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嘿嘿,也不错,反倒更好办了。
我做了个手势,张红英立刻被五花大绑,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那双眼愤怒的瞪着我。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都冒出来了,没见过美女呀。”
“我一世英名,却没想到你居然还藏了一手。今天落在你手里是我运气不好,但我张红英是个有骨气的人,要杀要剐随你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话怎么听着像被敌军百般凌辱忠贞不屈的地下革命党人士?但我不成反派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切,”我回瞪她两眼,“谁说我要杀你了,这赌坊的生意我还要做呢。不过呢,现在天还没亮,我要回去补个觉,所以只能委屈你这么将就着过一宿了。清秋,把她带到后面去锁起来。”
清秋应了一声,拎起张红英的领子向后面书房走去。不愧是练武的人,虽然看起来身子骨像是很弱,可实际上……唉,可怜我这毫无体育细胞又从不锻炼的孩子,就只能靠技术了。
我弯腰拾起地上那几张塔罗牌,本来我这招是为了打蟑螂方便才学的,没想到最后却拿来防身了,真是物超所值。只是可惜了我那套正版的金属塔罗,大价钱买的呀,心疼死我了。幸好是防水材料制成,擦一擦还能用,但是沾了血总觉得不太舒服……算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在我的“小江飞塔罗”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日臻完美,相信很快就能赶超小李飞刀了,果然我就是个天生的武学奇才,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那个张红英,我还得仔细审问审问,至少也要弄明白她暗杀我的理由。总不会是像为前老板报仇雪恨之类白烂的借口吧,现在连三流武侠片都不愿意用了,再说我又没杀了欧露,她报什么仇雪什么恨哪?那难道是我平日待她们不好?又或者比武那天受了点刺激?还真说不定。我确实对她们那些人没有什么好感。面对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毫不清楚底细的手下,(是你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好不好?离影:去死去死去死!〇(_)=〇)°O°)小穆)相信谁也不能完全信任吧,更何况这赌坊本来就不是我的。哎呀哎呀,烦死了烦死了,折腾了大半夜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我叫来了潇湘和清秋,但没有告诉欧露等人昨夜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商量着把这件事办了。怎么办的呢?嘿嘿,稍微剽窃了下筱原千绘大人的创意。
将被怀疑有罪的人的脖颈和四肢用沾过水的皮绳绑在向阳的平坦高地上,任凭太阳炙烈的烘烤,只能默默承受。但随着水分的蒸发,皮绳会变得越来越干越来越紧,勒住人的脖颈和四肢,直到窒息而死。除非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挣断皮绳逃走,就说明此人没有罪孽,否则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而理论和事实(你哪来的事实?)同时证明,自行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被施以此种定罪方法的人往往难逃一死,这就叫做炎夏之秤,用炎热来判断那人是否有罪的残酷方法。
我呢,稍稍改动了一下。平坦的高地不好找,就用倾斜的屋顶代替,阳光也很充足;皮绳太危险,就用普通的麻绳代替,正好也勒不死人,先晒她一天再说,看她还是不是嘴硬。
整整一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因为阴天。=_=只不过欧露在忙碌之余总是时不时观察我的脸色,对张红英的失踪却只字未提,仿佛从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从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晚上,我叫清秋把张红英从屋顶弄下来。她还是狠狠地瞪着我,切!饿了你一天竟然还死性不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张红英,我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你毕竟是我的手下,我也不想为难你,说吧,谁派你来的?”我浅浅泯了口茶,淡淡地说。这装酷耍帅谁不会呀。
“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你的作风看得不顺眼!呸!”张红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看我不顺眼?我哪里做错了吗?我一不抽烟二不喝酒,简直就是一新世纪优秀模范青年的代表,从没干过坑蒙拐骗偷打麻将使诈吃完霸王餐不给钱那些缺德事儿。作风也很正派呀,除了喜欢看帅哥画帅哥写帅哥到流口水以外,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另外由于我赌坊改造管理有方,就应该给我颁个全国十佳青年先进工作者的奖杯立在那儿让所有人都看到,不然容易被人误会我心理不健康,那就亏大了。
“我哪儿作风不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在传我的流言,我本来不想打听,就让它那么过去、算了。但听你的意思这件事已经牵涉到我的生命安全,不能再不管不问了!既然你们对我收了清秋(做徒弟)有意见,那你们明知道他是男的却把他藏在赌坊里又是什么意思?”
清秋为难的皱紧了眉头,扯扯我的袖子,劝我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我这犟劲一上来,不弄个清清楚楚谁也别想完事儿!
张红英生起气来憋得满脸通红:“你要清秋作你的徒弟不就是想以后好收了他做妾吗!难道还会有别的目的吗?我们大恩人的公子决不允许别人这么糟蹋!”
做妾?恩人?公子?等等等等,我脑筋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张红英说的是真的,那么清秋的母亲就是这家赌坊的恩人,清秋是恩人的公子,所以欧露明知道清秋是为了逃难躲在她们这里,却也不说出去,反而还因为怀疑我有意要了清秋却不给他一个正当的名分而对我起了杀念?好像有点解释不通哈。
“你说的是真的?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欧露?”
“不是!欧老板虽然待人凶狠,但她内心还是很关心我们这些人的。不许你冤枉她!”
“好好好,刚才的话当我没说。我只问你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回头去望清秋,眼神中满是无限的期许和等待。
清秋无辜的眨眨眼睛,吐出几个极其细微的句子:“我……我、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娘以前的确是帮过一些商户解决麻烦,我不知道还有这间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