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阴雨绵绵。
灰蒙蒙的街道看上去略显萧条,只剩老者领着两个小伙子往家处走。
“劳烦二位小哥送我这个老头回来了,我家还有那卧床静养的老伴。我就不留两位了!”老者看着他们将推车停在院门口,便先一步隐于院内说的话。
阿福本觉得没什么,只不过这老者前后的态度差得太远了吧!一路走来,连句谢谢都未曾说!现在还没等他俩开口,竟然就下了逐客令。
老吴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站在阿福身后静静地等待。
当大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阿福伸出手紧紧的扒在门框上。
两人一抬眼,阿福眼中忽然闪出锐利的光芒。老者眼里虽说有迟来的不解,但就在那一刹那,久经沙场地阿福还是察觉到了一丝被刻意隐藏的杀气。
阿福不禁皱起眉头,露出猜疑的目光。
“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吗!?”老者眯起双眼,和蔼的望着他。
阿福也不藏着掖着,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老大爷,这人有三急嘛!可否借用下茅厕?”
老者一顿,朝院里看了看,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他让出半个空档,只能容纳一人过去。
“院子走到底有个草棚就是了!”
“多谢老大爷!”
阿福侧身就滑进院子,在老者的注视下往深处走。老吴则很有默契的待在门口,东张西望显得漠不关心的样子。
老者来回望了两眼,虚掩着门就转身走进房间里。“老头子,是你吗?”
一声沧桑虚弱的问候从里屋传来,老者往里面走两步问。“是我!是我!你今天可还好?”
“咳嗽还是不见好,黄芪参汤喝下去应该能抵上半月!哎,老头子你的声音怎么了?”
“呃…我没事。只是卖豆腐的时候喊得厉害,休息休息就好了。”
“哦,那你先休息吧!我再睡会儿!”
阿福走过院子时,听到了屋里有对话传出,放慢了脚步留心听了一段。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断断续续的下个不停,背脊上都湿透了的两人,不敢怠慢一直往最大的药房赶去。
离宝哥越近的地方,越鱼龙混杂。
城中赌坊。
澈洌可是眼看着光天化日下,衙役弃命案现场不顾,直接往这种地方钻。
“宝哥,衙门那边来人了!”面容姣好的女子屈膝伏在他身上,在耳边呢喃了一句。
“嗯。先散了吧!”宝哥没兴趣再听下去了,正愁没别的事做,也不知道衙门又给他送什么好货了!
女子点点头,规矩的举起手示意后,周围的几个舞技都退开了。
宝哥捧着锦绣盒子,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进了房间。
打开门的一瞬间,正对着大门的窗户边,就站着一道人影,身姿挺拔,光线透过侧脸,显得格外有型。
宝哥以为自己看错了,在鹰城这地界,一般的小偷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就算是江洋大盗好了,得罪他,那等于活腻了,那也太嚣张了吧!
在确定不是自己看花眼后,他轻笑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到澈洌跟前。居然上下打量了起来,澈洌眉尾一提,也顺着他的视线看。
“呦,我当是哪个不要命的老登呢!敢情还是个半大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宝爷我是哪条道上的?就敢这样肆意的闯?哎,外面的衙役瞧见没!他们都得跟爷送礼!”
“哦?那就是说你这地头蛇宝哥,只收礼不认人喽!”澈洌顺势坐在窗户旁,一副为难的模样看着他。
宝哥神气的摸了摸他下巴上仅有的两条胡须,眯眼左右打量,心里有了主意。
外面的小弟多如牛毛,只要他出去,定是跑不掉的。
宝哥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爷今个儿心情不错,可以饶你一命。小子,只要你不动声色的从大门出去。这个礼,宝爷我就当收了!”说完不忘将手里的宝贝揣在兜里。
澈洌突然笑了,指着他的鼻子说:“好!只要你收得起!那些人,我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