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顾禹谦轻笑一声,尝了一小口说:“怎么对自己厨艺这么不自信?明明很好吃。”
黎知晚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吃饭的过程并没有太多交流,直至用餐结束后,顾禹谦突然说:“黎知晚,你是陪我吃饭次数最多的人。”
黎知晚闻言一愣,本能的发问:“那你父母平时不陪你吃饭吗?”
她怎么可能会有他父母陪的次数多。
“我父母很忙,从小就是家里雇的阿姨在管我。”顾禹谦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以前过年都是我一个人,我和他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
虽然他说这些话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难过,但黎知晚还是能感觉到他有些怅然,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说:“那我以后有时间的话,一定会陪你吃饭的。”
顾禹谦舒然笑道:“好。”
短暂的交谈结束后,黎知晚站起身整理碗筷。
顾禹谦端着叠好的碗筷,说:“我去洗吧。”
黎知晚实在不敢指望出身优渥的他会做这些家务,说:“还是我去洗吧。”
“不要。”顾禹谦稍显霸道的说:“你的手还没好利索,别瞎折腾。”
“可…你会洗碗吗?”黎知晚持怀疑态度。
“笑话。”顾禹谦说:“我什么不会?”
黎知晚无奈的点点头,说:“那你洗吧,不行了再叫我。”
顾禹谦关上厨房门后,就打开手机百度‘怎么洗碗?’,点开教学视频看了几分钟后,差不多看懂了,按灭手机,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洗碗筷。
毕竟是第一次洗碗,以前连厨房都基本没进过。所以洗碗的过程磕磕绊绊的,但算得上十分用心。
他没把握好量,挤出来好多沫沫,冲了好几遍才冲干净,细心的把碗筷归类好后,才打开厨房门,手臂抵在门框上,语调上扬道:“要不要进来检查检查?”
那神情姿态,十足的傲娇,就等着她夸奖。
黎知晚看了一眼整洁的厨房,由衷的夸赞道:“挺不错的。”
顾禹谦满意的笑笑,说:“换鞋,现在去医院。”
黎知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拖鞋,说:“好。”
他们那天到医院时是中午二点,艳阳高照,夏天的热气在这座城市里蓄势待发。
给黎知晚拆线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女医生,带着口罩,声音很温柔:“恢复的还不错,我给你开个去疤痕的药,会恢复的快些。”
顾禹谦一听到疤痕两个字,眉头一皱,问医生:“会留疤吗?”
医生说:“应该不会,但这主要看她的皮肤修复能力如何。”
顾禹谦闻言没说话,等医生走后,他盯着她手心那条细细的疤痕,说道:“你先涂一段药试试,要是还有疤的话,我给你找更好的医生看。”
他的话总是这么让人安心,黎知晚一笑,说:“不碍事的。”
她并没有很注重留疤与否。
但顾禹谦只觉得她是在竭力压下难过,故而说道:“你这伤口是因为救我,我不能让你留疤。”
“走吧,回家。”他看着她。
黎知晚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医院,走到一楼门诊大厅时意外看见了周庭的身影。
少年挺拔的身姿在人群里异常显眼,手里拿着几瓶药,眉目阴翳疏冷。
和黎知晚的视线相撞时,本能的一怔,将手里那几瓶药握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两人仅对望一秒,黎知晚就匆忙别开视线。
顾禹谦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有些吃味道:“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