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样一个结果。
邱予盯着阿虏死不瞑目的尸体,有些发怔。直到安家妮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才缓过神来。
他看了看边上瘫坐在地上、欲言又止的许径轩,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拉着安家妮离开了。
从邱予进来,到离开,中间不过短短的几十秒,他只说了两句话。
他说要把安家妮带走,然后他就带走了。
房间里的动静闹得不小,等到门外的下人赶过来,看到的是满目狼藉。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快!快打电话通知家主,就说有人闯进了西景山别院,阿虏被人给杀了……”
“回来!”许径轩叫住他们,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强作镇定,“这件事情谁都不要声张,把阿虏的尸体处理掉,我自己跟家里交代,你们只管烂在肚子里。”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只在一名心腹手下的陪同下,出了别墅。
穿过曲折的宅院小路,来到斗角亭。
“打开。”
手下应声,打开刑室的门。
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许径轩忽然想起,他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问阿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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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妮一路小跑,追着蒙面人翻过西景山。
春夏交替之际,山光正好,茂密如伞的绿树镶点着白花,在头顶上随风抖动。
斑驳的树缝影子投在地上,如繁星密布。
安家妮的心情随着脚下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跌宕起伏。
“刚刚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跟在邱予后面一路追着。
“你真是御律门的吗?是我爸派你过来保护我吗?你能不能把面罩摘下来?我们要是这样走到大街上,不被人当成*才怪。”安家妮连珠炮地问,像是在那个别墅憋了很久,终于得到了释放。
邱予摇了摇头,继续往山下走。
“等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回你住的酒店。”
安家妮突然想起什么,停在原地:“我不能走!我还有个同伴在这,跟我一起来的,你看见他了吗?”
安家妮说着,恨其不争地跺脚:“说什么是来给我当保镖的,结果出了事,还要我去救他?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想的,居然放心把我的安全交给这种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许径轩要是敢下黑手,我跟他没完。”
安家妮急急忙忙就要返回去,冷不丁被人拉住。
邱予本来想把她带下山,叫个出租车,把她送回酒店,他自己找个借口开溜,功成身退,把这个身份瞒住。他现在觉得还是不瞒着她比较好,扯掉面巾:“是我。”
眼前,少年的面容,白得发光。
安家妮一时有些恍惚:“你?面罩怎么在你这?那个御律门的人呢?”
邱予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笨:“这条面巾是你爸给我的,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御律门的人。”
安家妮捂住了嘴,挡住她的吃惊。
眼前浮现出的,是阿虏死时,那处惨不忍睹的伤口,和两人对立时,那一触即发的疾风骤雨般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