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越看越不爽。
这两年她身子不佳,苍老了不少,面对这个意气风发的儿媳,竟有几分颓败之气。
晚间,向子珩让人备了酒宴,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晚辈们笑脸交谈,唯独向母一直脸拉的老长,可这副模样并没让婉如膈应,依旧欢喜的与丈夫和小叔等人聊得欢快。
一顿饭,一群年轻人酒足饭饱,唯独向母吃了一肚子气。
晚宴散过后,两房各自回去。
久别的夫妻早早便躺下歇息,帐幔后男女燕语呢喃,这一夜,欢好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空荡的正房却响着妇人咒怨声,向母辗转难眠。
今日她这可真堵得慌,不想都知此刻那女人在儿子身下承欢,娇声浪笑。
越想越生气,怎能让她称心如意!
腾地坐起身,正想喊人说自己头疾犯了,好让那女人给自己守上一晚。
可转念想到这招都已用旧,怕是无人相信,最后闹笑话的都是自己。
府里有了大夫,若再被戳穿一张老脸往哪儿搁。
府医?
“心思刁钻的小贼妇,把一切都事先备好了!”
烦闷的人嘴里咒骂不断,几番挣扎犹豫,终是无奈躺了回去。
……
次日早晨,照往常原本早已梳洗完毕的向母此刻房间却依旧紧闭。
贴身嬷嬷守在外面,似在等什么人。
很快方柔前来请安,见到她,嬷嬷上前耳语几句,方柔点了点头,转身返回自己院子。
嬷嬷继续立在廊下候着,时不时朝大门望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屋里的向母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打开房门,恰逢此刻婉如前来请安。
一踏入房间,便是婆母披头盖脸的斥责。
“都什么时辰了才来请安,怎么,出去了几年规矩都忘了吗!”
婉如气定神闲,“婆母这不也刚起身吗,儿媳也没耽误给您请安。”
“说的什么话!”
终于抓住儿媳小辫子的人这回底气十足,“晨昏定醒皆有时刻,你自己来晚了还敢犟嘴!”
“儿媳也是为婆母考虑。”
婉如说得轻松,“想着昨晚婆母定没有休息好,今个儿一定晚起,不好来打扰,以便您能好好歇息,儿媳一片孝心,婆母不会怪罪吧?”
这女人都能揣测到她屋里事了?
向母犯着嘀咕,她是猜到自己昨晚没休息好,合着这会儿是来看笑话的!
对上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可见昨夜没少被雨露滋润,向母愈发恼火。
“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伶俐了!”
婉如也不客气,“谢婆母夸赞,儿媳愧不敢当。”
一股怒火窜上,向母还想发作,就见下朝归来的向子珩朝这边来,正想开口告状就见婉如步履轻快迎上去。
“怎么样子珩,皇上今日有提废除陋习之事吗?”
瞧着妻子娇俏期待的脸,向子珩忍不住捏了把,“你这样子,倒是比我们这些朝臣还关心国家大事。”
婉如盈盈一笑,“快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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