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司阙推开净室的门走出来。他沐浴一半听见陈安之闯进来,便起身简单擦了水渍,披衣出来。出来匆忙,衣襟未来及彻底理好。他赤着足,一边往走,一边拢着衣襟。
听见司阙声音那一刻,陈安之已经停止了挣扎。待看见司阙正整理衣服,他心里想着非礼勿视下识移开目光,他声音低软下去胡『乱』念叨着:“月遍寻你不,原来你这里……”
陈安之后知后觉觉哪里不对劲。他僵硬地扭动脖子转过头来,再次望向司阙。
人还是那人,可什么穿着男子衣衫?
等等……
陈安之想到哪里不对劲了,司阙从净室出来时一边走一边整理上衣,他雪『色』的衣衫里,没有旁的衣服。那惊鸿一瞥的胸膛……
司阙暂且没有理会陈安之,径直朝尤玉玑走过去,拍了拍女儿。妹妹睁开眼睛看见他,再看看一旁的阿娘,哼唧句不再哭了。司阙收回手刚想坐下,又去哄并没有哭的儿子。他忆着拍了女儿四下,便也儿子身上同样位置拍了四下。
尤玉玑瞧着司阙计较的动作,原本脸上的愤怒也觉有趣稍微散了散。
司阙这才尤玉玑身边坐下,他坐姿随地叉着腿,抬眼望向陈安之。
“你、你、你是谁!”
陈安之听到自己结巴了。
“呵。”
司阙好笑地笑了一声,“怎么,连自己的心上人都认不出来了?”
陈安之呆呆望着司阙。
抱荷和枕絮对视一眼,都对眼中看出许幸灾乐祸。两人也松了手,立一旁欣赏着这位昔日鼻孔朝人的安世子变傻了的模样。
司阙略弯腰,抬起一只手,手肘搭膝上。他微眯了眼,睥着陈安之,徐徐开:“彼时晋南王府,谢安世子款待。”
陈安之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怔地望着司阙。
司阙头发披散着,带着湿。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宽大舒适的居家寝衣衣襟略微松开些,『露』出横斜的锁骨,还有锁骨下的胸膛。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陈安之不想明白!
他缓缓摇头,不愿相信眼前所见。他讪讪一笑,不自然地扯动着脸上的皮肉。这一定是笑话。
他是做梦吧?
昨日他找友人喝酒叙旧,许是还没有醒过来。
当年司国华宴上惊鸿一瞥,他将仿若九霄神女的阙公主放心上,从此他另眼相看的每一女人总有似公主。
一时间,万千过往剪影般飞快他脑海中略过。他好像变成了两人,一头脑异常清晰地将这年忆了一遍,一呆呆立那儿变成眼瞎耳聋的傻子。
“可不可能……不可能……哈哈……”陈安之笑起来,笑容里透着奇奇怪怪。他放心里年的神女是男人?他不惜忤逆父母、冷落发妻,与表妹患下错事的因果,都是这求之不的心上人。现告诉,他的心上人是男人?
彼时,他怨恨自己错信清怡时,无数次骂自己有眼无珠。今日知,将阙公主放心上痴恋一场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
“不可能的……”他嘴里仍旧不停念着这句话,完全接受不了现实。
怎么会这样呢?他这次过来,明是了捉『奸』,看看尤玉玑到底是不是给的野男人生了孩子,却不像亲眼撞见他深埋心里年的心上人竟是男人……
尤玉玑瞧见司阙的头发带着湿气,她蹙了眉,欠身去拿一端小桌上的棉帕,动作温柔地给他擦拭湿发。虽开了春,天气还凉。她担心司阙染了风寒。虽说司阙体内的毒素慢慢褪去,人也不似前那般病弱,可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