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十六……”他无力地唤她,却不知道该怎样赎自己的罪,彷徨失措。
十六哽咽着回应,“其华,其华……”
其华忙答应,“在呢,我在呢十六,你说,你说。”
“其华你来看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我好怕……”思念像潮水汹涌而来,十六像一叶扁舟颠颠簸其中,失去了控制。
“好!”其华翻身下了床,一手扯过衣服往身上套,“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
“嗯,你快点!”十六抽泣着应道。
“好,我快点,很快!”其华飞快地蹬上牛仔裤。
“得多久?”十六追问。
“八个小时吧!”其华略微算了一下。
十六猛地沉默下来。
到此刻她才清醒过来,原来其华不是在志远公寓,而是千里之外。
这么远,怎么能说来就来呢?
“唉…”她轻叹一声,“其华,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快点睡吧!”
其华正在用一只手费劲地扣纽扣,闻言僵住动作,“怎么了十六?”
“没怎么,是我忘了,你已不在公寓住了。那么远,怎么能说来就来呢!”十六幽幽叹了一声。
“没事的,能来,我开车很快的……”其华极力争取道,“我开我爸的车,没人拦……”
“不用了!”十六飞快地打断他的话,“真的不用了,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我会担心的,你快回床上去,咱俩说说话就好了。”
其华还要争取,十六又加了一句,“你要敢来我一辈子都不搭理你!”
其华跌坐回床上,无比沮丧。
其华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因为头天酗酒的缘故,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望着窗外难得没有风沙没有雾霾的净蓝天空,他有些恍惚,昨夜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绮丽的梦,一切都那么真实,连十六的哭泣都仿佛还在耳边……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其华猛地一惊,伸手去向床头柜上摸索,什么也没摸到,他只好睁开眼睛半倾着身子去找,最后顺着声音在床头柜和床之间的缝隙里找到了手机。
是公司处的还不错的一位同事,问他怎么迟到了。
其华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但既然人都打电话问了,肯定是睡过了,只好胡乱编了个不舒服的理由搪塞过去,请同事代为了请假。
其实不请假也没什么,他当初进公司时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但不知怎地还是被公司老总知道了他爹是谁谁谁,然后就是一路绿灯……
其华其实很反感这种特殊待遇,弄得好像沾了老头子多少光似的,又得承人家的人情,累挺!
他挂了电话,捎带眼瞄了一下通话记录,发现十六的名字赫然在上。
其华豁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心扑通扑通跳,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不是梦?他忐忑地想道,手里紧张地攥着床单。
怪不得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真实,怪不得她的哭声好像就在耳边,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原来自己借酒发疯骚扰了她。
其华觉得脸发烫,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尽管没有人知道。他叹口气,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理还乱
其华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一个没忍住,十六和张和平的关系彻底到了冰点。
昨天晚上张和平在外面玩到半夜才回家,正要取出钥匙开门,无意中听到屋里传出呜呜的哭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下意识地停住手,将耳朵贴在门上……
十六一边抽泣一边与其华互诉思念,后来说着说着那边没了音儿,她知道其华喝了酒,肯定是不知不觉睡着了,便挂了电话,正准备回床上去睡,门忽然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