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说,阿醉是个懂分寸的男孩子。他从小被他妈那个神经病严加看管,绝对做不出来深夜里跑去单身女孩家里玩的事。”
谢叔欣慰地笑了笑,感叹道:“那小子喜欢你。”
徐星光莞尔一笑,“我们的确在谈恋爱。”
谢叔嘿嘿地笑了起来,他说:“你俩挺配的。”想到霍闻安坐过牢的黑历史,谢叔心里又一阵难受。
谢叔语重心长地告诉徐星光:“坐过牢是他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但阿醉真的是个好孩子。他如果不是为了给他姐姐报仇,又哪里会去坐牢呢?”
“徐小姐啊,你能看到他的优点,肯接纳他,你肯定也是个特别善良优秀的女孩子。”说完,谢叔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为霍闻安感到不易。
“等以后,你俩要是结婚啊,一定要记得请我老谢喝杯酒。谢叔啊,给你俩包个大红包!”
徐星光点头,“一定。”
谢叔发动车子,准备走了。
徐星光也起身准备进屋,想到什么,她又问谢叔:“阿醉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谢叔摇头说:“喝醉了酒,发酒疯,拉着霍馨丫头说要跳河。”
“什么?”徐星光再次被霍母的所作所为刷新了三观。
“那跳了吗?”
谢叔叹道:“跳了,但那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大家都睡了。等阿醉将霍馨丫头捞起来,再去捞他妈的时候,他妈已经断气了。”
徐星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很悲惨,在听了霍闻安的少年往事后,才意识到,跟霍闻安比起来,她已经很幸运了。
至少,莫音书始终爱着她。
但这世上,却没有一个亲人爱过霍闻安。
“不过阿醉这孩子,是真的很好。”谢叔又忍不住跟徐星光唠叨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妈把全镇的人都得罪了,她死了,那是人人拍手称快。他妈死了,都没有人愿意去给她料理丧事。”
“阿醉那孩子,就自己扛着锄头去后山挖墓地,将她葬了。多少父母,含辛茹苦都培养不出个这么孝顺懂事的孩子。那女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注意到霍闻安屋檐下的灯突然被打开,谢叔连忙说:“阿醉应该不喜欢我跟你说这些,我先走了。”
谢叔骑着摩托车就跑了。
霍闻安站在屋檐下,廊灯将他的身形拉得幽长。
徐星光听到了拖鞋踩着地面,朝院门走来的动静。
嘎吱一声,霍闻安拉开门,问徐星光:“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谢叔。”
霍闻安纳闷问道:“你俩聊什么,聊这么久。”
“聊你的过去。”徐星光走到霍闻安身旁,仰头瞅了他一眼,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霍闻安感到疑惑。
“你想说什么?”
徐星光便道:“我想要了解你的过去,就跟谢叔问起了你的过去。”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霍闻安转身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说:“来我家坐会儿吧。”
徐星光抬头,盯着头顶的明月,暗道:这进去了,今晚还能出来吗?
霍闻安站在屋檐阶梯上,回头冲徐星光暧昧一笑,“不敢进来吗?”
徐星光这才迈腿跟了上去。
霍闻安的工作室有些乱,许多照片跟文件散落在桌上,看得徐星光很想帮他整理。霍闻安这次没进休息室,而是带着她上了二楼。
徐星光的家被莫音书装修成了法式复古风,霍闻安的家被他妈装修成了清贫风。
那真是,一贫如洗。
整个二楼,就没看到一幅画,一个装饰品,就连房门都是那种老式的木门。
二楼应该许久没有人住过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