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军队那边看上人了?”
“没有。”唐朗制止他娘发散的思维,“我暂时还不想相亲,我心里有成算,娘您就别操心了。”
他不准备现在就把邹茜玲给供出来,怕他娘去催人家婚。小姑娘说了她还小,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所以他不逼她,慢慢来,说过会等她,不是嘴上说的好听的。
说完这个之后也不给他娘继续说话的机会,直说自己要睡觉了,明天得去看望一下从前的老领导。要不是老领导当年的扶持,他一个农村小子也没办法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而看完老领导之后直接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往百货大楼去,买了几样糖果饼干,又买了一样梅肉果脯,要结算的时候又想起之前送她的小瓷瓶,不知道用完了没有,又到柜台买了雪花膏,瓶装的,散装的要便宜些,但是他想买最好的给她。还有女孩子用的发圈,唐朗发现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购物的欲望,觉得每一样都想买来给她。
唐朗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就是想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送给她,哪怕花光了身家,他还觉得自己很高兴,真是个傻瓜。
不过他这种直白得对人好方式却足够真诚,比那些只会花言巧语却不会行动的强太多。
更何况他除了知道送她实用的,还知道做小木工讨好心上人欢心。在五十年代,这样的男人不多得了。
邹茜玲明显就挺喜欢他这种方式,不是因为他给她送礼物,而是他这为她操心的情意。
初五一大早唐朗便来到了下坎山村,为了能顺利见到心爱的小姑娘那也是蛮拼的,天没亮就出门了,自行车后座负重一百公斤,里面是大米白面还有红薯,用他自己的钱弄来的。还有在供销社买的糕点糖果饼干雪花膏等等挂在车头。
他来得早,到达下坎山村的时候天还蒙亮,村子里的人都还在被窝里。
为了预防路上遇到醒来的人,他没有走大道,而是另辟蹊径。
唐朗早把这边的路弄熟悉,又有野外生存经验,找个小路,或者说开个小路那是没有问题。邹茜玲住的地方离山也近,就是那山陡峭了点,寻常人不会往那儿钻。
唐朗把自行车找个地方放好,然后自己提着那一百斤粮食和小礼物踩着陡峭的山走,硬生生走出一条道,旁人要是看着都觉得惊险,他自己不觉得,当兵多年这点儿平衡感都没还怎么混,走过比这还陡峭的路呢。
轻轻松松从山上下来,然后便找了个高一点的地儿等邹茜玲起床。
要说他也运气好,往常邹茜玲都是睡到快吃午饭才起床中途不带醒的,今天却因为昨晚意外喝多了水,五六点钟受不住起来上厕所。
刚站到院子里就被站在高处的唐朗看个正着,他学了个鸟叫声,清清脆脆,跟真的似的。
邹茜玲早上醒来还没听过有鸟叫声呢,下意识抬头一看,便看见唐朗在后山那块大石头上站着,硬朗的脸上依旧严肃,可看向她的眼里有笑意闪过。
她的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厕所都忘了上就打开远门往外走,径直走到他跟前,“你怎么在这呢?”
她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嗓子还有点儿哑,又带着没有完全睡醒的软糯,头发还有点儿乱,翘了几根,桃花眼还是迷蒙的,没有平时那种张扬又明媚,却格外的可爱。
而且她还穿着长袖棉布睡裙,小圆领把修长的天鹅颈露出来,漂亮的锁骨也白皙滑腻,衣袖袖口和裙摆都坠了一层棉布小蕾丝,露出的脚踝纤细,脚上踩着夹脚的木屐一样的妥协,是个脚趾头圆润嫩白,看着莫名可爱。
唐朗视线不小心瞥到她锁骨下的圆润挺翘,里面似乎忘记穿小衣服,微厚的布料撑起两个小点儿,他的耳根当即发红,视线立马挪开,假装若如其事道,“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说罢拎起了地上的那两袋子,“走吧,我帮你弄到屋里去。”
邹茜玲顺着视线望过去,麻袋装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她就直接问了,“什么呀?”
“一些粮食。我听说你们村今年收成也不咋样,就你们五个小孩子怕是分到的不多。”
“家里拿的?”
闻言唐朗因为刚刚不小心看到不该看而不好意思挪开的视线立即挪回来,“不是,用我自己津贴换的。”
邹茜玲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比起之前动不动就威胁她命令她给她下套的唐朗,这个说喜欢她之后的唐朗简直是可爱,睡意彻底没了,让了个位置让他把东西放进屋里。
这还是唐朗第一次进来邹茜玲的家,院落整理得井井有条,墙角边还养了荆棘花,一小丛一小丛那种,会开白色和浅紫色的花朵,但是花朵很小,刺很多很硬,要是有人想要爬墙,跳下来绝对会很惨。
唐朗几乎是一眼就推测了墙角种这荆棘花的用意,忽然感谢他没有爬墙念头,不然一个不注意就是很狼狈了。不过他很高兴他们能种这些荆棘在墙角下,这样多少就能防住一些坏人。
“你把他们放在堂屋就行,我要去上厕所。”邹茜玲这么早醒来就是为了上个厕所的。
唐朗听话把东西放在堂屋里,想了想又从装雪花膏那个袋子里把雕好的小狐狸拿出来,后来他用有韧劲的干草编了顶小草帽,还做了个小篮子,看着真的是很文艺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