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无尘穿着方丈慧觉大师金闪闪的袈裟,拿着禅杖从后面走出。
无碌不禁赞叹道:“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师兄,您这一身完全不输外面的王公贵族。”
“无碌,不得无礼。”
无清倒觉得无尘师兄颇有一寺方丈的风范。
伴随着梁德英一声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楚天阔和太后终于出现在了祭坛。
所有人,包括在殿内的众僧,都下跪迎接。
“陛下万安,太后万安。”
无清偷瞄着楚天阔,没想到也是仪表堂堂,年纪同小王爷相仿。
“众卿平身。”
皇帝和太后的驾临,预示着大典马上开始。
所有人端坐好。
吉时已到,无清跟在无尘身后,从殿内缓缓走出,完成祝祷一系列仪式。
赵大嵘看到无清时,吃惊地目瞪口呆。
这个小和尚,相貌与那晚他在花灯上调戏的男子,几乎无异。
赵大嵘忍不住揉了揉眼,生怕自己眼花了。
荣昌坤见到表弟反常的表现,也好奇地抬头往中央望去。
站在一侧诵经的僧人不正是那日他在熏风馆……
这下一切全解释通了。
他的下人并未说错——云楚岫分明是逼良为娼,熏风馆的老鸨作伪证。而圣身不洁的僧侣,竟还来参与法事大典,侮辱皇室。
荣昌坤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坏笑。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今日便是云楚岫的死期。
他低头朝赵大嵘私语,简要讲述了前些日子在熏风馆的见闻,“表弟,我找到整小王爷的办法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两人得意洋洋地继续祷告。
此时的无清紧张极了,他一直觉得背后有好几道目光注视着,就连上前送经书的步骤都忘了,还是无尘师兄小声提醒了他。
难捱的法事大典终于结束。
楚天阔在建章宫设素斋,款待皇室宗亲。
云楚岫的座席在左二,与荣相正对,前为楚墨痕的位次。荣相之后便是荣昌坤与赵大嵘之位,但并未见两人。
太后关切地问道:“兄长,哀家的侄儿去哪儿了?”
荣相敬畏地起身作答:“回太后娘娘的话,犬子顽劣,兴许是在宫中游玩误了时间,臣这便派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