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早已空落,阴风阵阵,落叶重重,吹得边角将死的植株簌簌而动,给人一种鬼宅的氛围感。
巡逻右卫唤来做生意的堂叔王员外,王员外一脑门官司的将府内境况,叙述了个大概。
一月前,府内还平静,但突有云拿月的一个深夜,院中西南角的一口水井莫名自己动了起来,井轱辘转啊转,提上一桶水来,木桶凭空而起,往院中泼水。
接着井轱辘又自动转啊转,探入深井,继续提水上来。
府内众人瑟瑟发抖挨在门口,望着院中诡异景象,待日头一出,井轱辘终于停止转动,那只干了一晚上活的木桶,亦随之消停下来。
府内众人,兵分两路,泪奔而去,一波请和尚,一波寻道士。
道士法师来了几拨,治不住邪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个道行颇深的道长,只给王府主屋门窗一角,贴了道黄符,说是邪祟不会进贴了符箓的屋,便摇头叹息走了。
一入夜,井轱辘便吱呀吱呀转动,提出一桶桶水,泼得到处都是,府内虽无伤亡,但众人每日受惊吓,王员外只好举家搬迁。
可这宅子已打出名声,成了凶宅,无人敢买。
当初王员外是花了大笔银钱的,宅子虽不大,但位置核心,寸土寸金,自然心有不甘。
赫连断听了,接下这活。
待人群散去,府宅温度又降几重。
温禾抱抱微微发瑟的双肩,斜倪赫连断,“这府内究竟有鬼还是怪?你确定不用法术,能解决王府的怪事?”
赫连断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勾住蒜苗腰身,往身前一带,恶狠狠的语调,“为了吃到你,没有什么是为夫办不到的,蒜苗,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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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果然不对劲,春末时节,竟寒气冻骨。
温禾用赫连断倒卖黑熊得来的钱,去成衣铺子买了个圆毛厚氅披身,又顺带从桥头的食肆一条街打包些瓜果零嘴回府。
温禾站在窗前,左手瓜子,右手蜜饯。
眼瞅着天色渐暗,宅府温度又降了几重。
盯着蒜苗吃完一把又一把零食的赫连断一直站在一旁生闷气,先前蒜苗主动喂他吃食,糖球葡萄一颗接一颗,现如今见他不吃,毫无喂他的自觉性。
成婚后,他竟混的不如从前。
一个已婚男人的悲哀。
远天最后一缕光晕被黛云吞噬,王府彻底暗下来。
不知何处卷来的风,吹得门窗咣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