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座椅的厚垫靠背。“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是梅夫人对我们的订婚做了一些轻率的暗示。”
“哪种性质的轻率暗示?”
“她遽下结论说你我有亲密关系。”
“那又怎样?”他问,语气毫无尴尬或不安。“那正好是柯契敦在你卧室遇害那晚我们希望给人的印象。”
她决心跟他一样泰然自若。她握紧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厚垫靠背。“重点是,她问了一些问题。”
爱玛从他眯眼的方式看出她终于引起他的兴趣了。
“什么问题?”他问。
“跟你的隐私有关的问题。”
“我懂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我一直很好奇女人会不会私下议论那种事。”
爱玛的怒气又升了上来。“那些问题的用意在暗示你和她幽会过。”
“到底是哪些问题?”
“她问我有没有注意到你身上的某个刺青。”
“该死!”
她抬起下巴。“她暗示她看到刺青是在你们两个,呃,你们两个……”她说不出口,只好挥挥手表示。
迪生眼中的笑意消失。“刺青?她有没有形容是什么样子?”
“当然没有。”爱玛气坏了。“我也不会要她说。这件事令我非常窘迫和为难。”
“我可以想象。”他的眼中闪着促狭。
她挺起肩膀。“因此我认为你因为我不小心说出关于女演员的话就要解雇我未免太不公平。”
“你提起那个话题?”他若有所思地问。
“对。”
“那个方法似乎不够婉转。”他挖苦道。
“我觉得任何婉转的方法对梅夫人都起不了作用。”
“你到底说了什么?”迪生深感兴趣地问。
她清清喉咙。“只有从事粗俗职业的女人,例如女演员,才会公然夸耀她们在男欢女爱上的成绩。”
“原来如此。”迪生听起来好像被呛到似的。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爱玛狐疑地看他。“你在笑我吗?”
“作梦也不敢。”
“你果真在笑。”
他咧嘴而笑。“对不起,爱玛,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说兰妲像粗俗的女演员时她有什么表情。”
“你现在或许觉得好笑,但等你考虑到后果时就笑不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
“在我说出那种话之后,她一定会怀疑我们知道她的底细。你的计划这会儿可能已经破局了。”
他耸耸肩。“正好相反。现在也许正是使用改变方向之计的好时机。”
“你说什么?”
“你在无意中使用了梵萨计策,爱玛。你使兰妲以为你可能知道一些她自认不为人知的事,你等于是施加压力迫使她改变方向。这种不是计划中的策略改变往往会使人犯错,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