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数太多,府学排不开。
宋贤缩着手道:“我感觉咱们也算幸运的,起码在贡院还有号房,虽说挡不了多少寒冷,可也比那些在府学操场上考试的师兄们好点。
秦贞道:“说来也是,加油吧!””
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
一早起来就飘起了雪花,现在是越下越大。
而他们也没有任何准备,出来带了一壶热水,经过一个时辰水早就冷了下来。
秦贞冷得直打哆嗦,写出来的字都自带抖性。
好在岁试也就场三场,每场二个时辰,一共一天半的时间。
除了第一场没有任何准备之外,余下的两场他们都准备了汤婆子、暖手炉。
秦贞这次说来了就不回去了,阮氏还特意给他带了斗蓬。
岁试也不像正经考试那样麻烦,不允许你这个不允许你那个。
饶是如此,秦贞的大耳朵也给冻了。
晚上吃饭时,总感觉耳朵痒得厉害,揉了揉、捏了捏,一点用都没有。
坐在他旁边的宋贤咦了一声,“你这耳朵肿了。”
跟被蚊子咬了似的。
耳朵本来就大,现在看起来更大了。
秦贞从铜镜里照了照,苦哈哈道:“一会用热水敷一敷不知道能不能好。”
杨喜道:“佟师妹那儿应该有带冻伤的药,明日你去给他们家修画时,问问。”
秦贞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这次考试也把吕先生冻得不行。
考完第二天,便急着要回去。
王福礼因为要成亲,也与吕先生一道同行了。
杨喜知道他的成绩上不了府学,也背着包离开。
李青云和朱玉山还想搏一把,再加上李青云要跟秦贞学画画,决定不管上不上得了府学,都留到成绩出来。
是以,朱玉山也与他一道留了下来。
秦贞他们给吕先生送行时,忍不住道:“先生,您怎么不参加乡试呀。”
他一直觉得吕先生的学问蛮好的,参加乡试不一定过不了,何必每年受这样的苦。
就像佟先生人家只中了个童生,也不用来参加岁试。
可吕先生不一样,听说二十来岁就中了秀才,到现在也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中间没想过参加乡试呀。
吕先生道:“别问我,问我就有阴影。”
当年他也参加过,毕竟二十来岁的秀才,也有骄傲的资本。
岂知,一进考场,给他分配的位置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七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那一年又许久不下雨。
白天热还能挺过去,大不了多喝些水,可到了晚上隔壁那个胖子呼噜声起此彼伏,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
天气又热他离厕所又挺近,那味道简直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