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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波罗轻叹一声,说:&ldo;对---全都在里面了。&rdo;

布莱克带路回来,含糊地说:&ldo;我自己从来不了解艺术,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爱看那玩意儿,是真的。它---喔,去他的,它实在太好了。&rdo;

波罗用力点点头。

布莱克递给客人一支烟,点着之后又说:&ldo;就是这个人---画那些玫瑰的人---在盛年的时候突然离开人世,被人剥夺了他活力充沛的生命。这一切,都是那个满心怨恨,生性卑鄙的女人造成的!&rdo;

他顿了顿,又说:&ldo;你也许会说我很刻薄,对凯若琳有偏见。她确实有魔力,连我都可以感觉到。可是我知道---我一向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波罗,我知道她是个邪恶的女人,残酷,恶毒,什么都想贪心强取。&rdo;

&ldo;可是据说柯雷尔太太婚后也容忍了很多难以忍受的事啊?&rdo;

&lso;不错,而且她还大肆渲染,让每个人都知道她是牺牲者!不是吗?可怜的安雅!他的家庭生活就像永无止境的炼狱一样。或者说,要不是他有那种天才,就一定会造成这种情形,他的艺术才华---他一向有天才---就是他的避风港。他画画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把凯若琳和他的唠叨,那些永无止境的争吵,全都丢在一边。你知道,他们两人真是吵个不停,没有一个礼拜是平平安安度过的。她就喜欢这样。我相信她一定觉得吵架很兴奋,是一种发泄,爱说什么讽刺刻薄的话,就尽量说,吵完架之后,她就像头吃饱饭,梳好毛,心满意足,神采飞扬的猫一样。可是他就不一样了,他要的是平静,安宁的生活。当然,像他那种男人实在不应该结婚。他不适合家庭生活,家里的琐事只会让他烦躁不安。&rdo;&ldo;这些是他告诉你的?&rdo;&ldo;嗯---他知道我是个忠心耿耿的朋友,所以让我知道很多事。他并没抱怨,因为他不是那种人。有时候他会说:&lso;女人全都该死。&rso;或者:&lso;兄弟,千万别结婚,否则就像下地狱一样。&rso;&rdo;&ldo;你知道他对葛理小姐非常喜欢?&rdo;&ldo;嗯,是的---至少我看到事情的经过。他跟我说,他碰到一个很棒的女孩,跟他以前所碰见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我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老是遇到一些&lso;与众不同&rso;的女孩,可是要不了一个月之后,要是你再提起那个女孩,他还会瞪着眼睛,问你在说谁呢!可是这个爱莎真的不一样,我到奥得柏利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了。她真的逮住他了,把他栓得牢牢的,死死的。那个可怜的傻子逃不过她的手掌心。&rdo;&ldo;你也不喜欢爱莎?&rdo;&ldo;对,我不喜欢她。她是个百分之百具有侵略性的女人,想把安雅整个灵魂和身体都掌握住。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比凯若琳适合安雅。只要她肯定自己抓住了他,可能就会把他放在一边,或许她也会对他厌倦,另外爱上别人。安雅最好是完全别扯上任何女人。&rdo;&ldo;可是看起来他好像并不希望这样吧?&ldo;菲力浦叹口气:&ldo;那个该死的傻瓜总是和女人纠缠不清。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说,女人对他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一生真正在乎过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凯若琳,一个是爱莎。&rdo;

波罗说:&ldo;他喜欢那孩子吗?&rdo;

&ldo;安姬拉?喔!我们都很喜欢安姬拉。她真是精力充沛,老是在万这个,弄那个的。不错,安雅很喜欢安姬拉,可是有时候她实在太过分了,他也会生气。那时候,凯若琳就会插手。凯若琳老是站在安姬拉那边,所以安雅就更生气了,他忌妒凯若琳老是把安姬拉看得最重要,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安姬拉又忌妒安雅,反抗他那种过于蛮横的作风。是他决定那年秋天送他到学校去的,她非常生气,我想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上学---其实她倒很想去,可是她气的是安雅独断的态度。她用各种方法跟他捣蛋,表示报复。有一次还在他床上放了十只蛞蝓。大致说来,我觉得安雅没错,她应该学点规矩。威廉小姐很能干,可是连她也承认,有时候实在管不了安姬拉。&rdo;

他停下来,波罗才插话道:&ldo;我问的是安雅自己的孩子---他女儿。&rdo;

&ldo;喔,你说小卡拉?对,他非常爱她,心情好的时候,很喜欢跟她玩。可是他虽然爱她,却不会因此不娶爱莎。&rdo;

&ldo;凯若琳很爱孩子吗?&rdo;菲力浦脸上一阵抽搐,他说:&ldo;我不能说她不是个好母亲,只有这一点……&rdo;

&ldo;怎么样?布莱克先生。&rdo;

菲力浦痛苦地缓缓说道:&ldo;这是我对这件事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想到那孩子---她那么小就碰到这种悲剧。他们把他送到国外安雅堂妹夫妇那儿。我希望---我虔诚地希望---他们别把事实告诉她。&rdo;

波罗摇摇头,说:&ldo;布莱克先生,事实是会自己表现出来的---即使过了很多年。&rdo;

股票经纪喃喃道:&ldo;很难说。&rdo;

波罗又说:&ldo;为了明白真相,菲力浦,我想请你做一件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我想请你把那几天在奥得柏利发生的事,写一份正确的说明给我。也就是说,请你把谋杀案及有关情形写下来。&rdo;

&ldo;可是,老兄,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写得一定很不正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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