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笼罩了野原琳,冰冷,死寂,阴暗,潮湿,就像是深陷水牢之中。
这种感觉绝不好受。
但奇怪的是,对野原琳来说,她对当前的环境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到心里轻松不少,似乎回到了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个时候,阳光明媚,温暖舒适,与现在相比,就是两个极端,但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种怪异的感觉呢?
野原琳心道,因为那个时候,有卡卡西和带土啊。
“是了,是因为带土和卡卡西,只要有他们在就好了,其他一切都无所谓的。”
野原琳如是想到,她喃喃自语:“这种阴暗的感觉,好像是冥府啊。我是不是要见到带土了?”
是的啊,带土,为了救自己,带土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啊,一个阴冷潮湿的世界。
那本该是她应该去的世界,却让那个呆呆的傻傻的爱笑的男孩子替代了自己。
阳光已经离她而去了。
余下的只有黑暗与冷寂。
所以,我也要来到那个世界了么,就要见到带土了么?
野原琳浑浑噩噩的,忽然,一束刺眼的光亮将了她从黑暗中惊醒,她带着一丝期待,战栗着睁开了眼睛。
令她失望的是,这里并不是什么地府冥界,而是身处深海之中。
深深的海水,光线完全不能进入,漆黑一片。
奇怪的是,自己却能呼吸自如,只是四肢却被一股坚韧绵密的水遁查克拉所化的镣铐束缚,动弹不得。
而且野原琳看得清楚,一只庞大的像一座小山一样的乌龟,就在自己的面前,头角狰狞,背后有三根硕大的尾巴在不断摇曳,坚硬的外壳下是猩红色的肌肉。
高高在上,仅有的一颗通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野原琳,就像是一颗高高挂起来的大红灯笼。
“你是谁?”野原琳问道,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这种让人从心底感受到战栗的存在,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就是她的师娘-旋涡玖辛奈。
怪兽低下了头颅,盯着野原琳道:“我是矶抚。”
他停顿了一下,吐出一道水遁激流,帮野原琳松了绑,继续说道:“哦,对了,你们更习惯称呼我为三尾尾兽。”
“三尾?”琳眼中闪过好奇的神色,她轻轻摸了摸三位肌肤的壳甲,湿滑潮润,就像是刚从海里钻出来的海龟龟甲。
矶抚的查克拉和九尾查克拉相比,就像是两个极端。
“你似乎并不害怕我?”矶抚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好奇道。
野原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中抹过一丝黯淡,说道:“我连死亡都不怕,为什么会怕你?”
从某种意义来说,那个活泼开朗的野原琳,在带土逝世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一具行尸走肉。
“况且,我的师母就是九尾的人柱力,她曾经说过,尾兽也好,人柱力也好,其实都是很寂寞的存在。”野原琳幽幽说道,此时的她,才真正理解了师母曾经说过的话,以及蕴藏在心底的孤独和悲伤。
“她理解九尾,因为无论是谁,被无缘无故关在牢笼里,不见天日,都会脾气暴躁。”
“那她可能理解错了。九喇嘛么,生性就脾气暴躁。”矶抚歪了歪头,撇嘴戏谑道:“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顽劣不堪,一点爆,一爆就炸,真是个火药桶。”
但它的心里,却起了异样的心思,它想起了那个老人。
但如果是九喇嘛,三尾矶抚还是本能地一脸嫌弃:“不过,我和那家伙不一样。他性格火急火燎的,我却是慢吞吞的。”
说到这,矶抚对这野原琳残忍一笑:“但有一点,我们并无不同!不管是他,还是我,都是暴虐恣睢、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吃人?能比得上这个残酷的忍界么?死在忍者手里的,远远超过死在尾兽手中的吧。”野原琳缓缓摇头,她直视着三尾矶抚:“无论是你,亦或者是九尾,一定都很寂寞吧。”
“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理解与羁绊。”野原琳认真说道:“死亡反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矶抚沉默下来,它默默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沉沉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它的人柱力,似乎并非不是什么坏事情,但它违抗不了那个男人,整个忍界,也没有能违抗那个男人的存在。
“这里是哪里?”见矶抚能够交流,野原琳好奇道。
“是你的识海,灵魂,意识空间,精神世界?”矶抚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忍者怎么称呼,但我更喜欢识海,这让我有回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