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南北清浊两派,已经为了“艺术该如何宣扬”的事,相互拌嘴许多年了。
见沈知曼听得意犹未尽,游良驹舒颜笑笑,慢言细语道:“京州有意思的事很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这话竟难得温柔,却令沈知曼心中隐隐作痛。
江湖规矩,拿了钱的差事不能谈真心,但如果不能从游良驹那里听到更多关于京州有趣的人和事,还真挺叫人遗憾的。
游良驹又说:“我建议你谈工作的时候,最好是见面聊。”
“一定要这样吗?为什么?”
“人面对冷冰冰的屏幕,并不会真实地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温度。面对面约谈,更有利于你随机应变。”
“噢。”
沈知曼点点头,身子稍侧缓缓倒在他宽厚的肩上,刻意用肩膀顶了顶他的胳膊,挑逗地说道:
“这样是不是更容易感受到温度?”
游良驹虽没有热情地接住她,但也没条件反射地把她推开,这给沈知曼带来一种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抗拒的感觉,于是更大胆了些。
她有目的地抬起手,在某韧性十足的敏感处轻轻摩挲几下。
“不满意啊,那这样?”
边说着,眼睛边时刻关注着游良驹的反应。
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游良驹垂着浓密的眼睫扫了眼又移开,沉声道:
“人到了。”
沈知曼立刻弹开。
游良驹这回是预料到了,赶在怀中一空时,手疾眼快地攥住了沈知曼的手腕,把她拽回到自己跟前,看着她抬起头慌乱的表情和涨红的小脸,挑衅道:
“别停啊,继续蹭。”
沈知曼摇摇头,缓缓直起身,顺便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并揉了揉。
“不要。”
“为什么?”
沈知曼悄悄往另一侧挪了挪,不敢跟身边的男人靠得太近,为了将发烫的脸藏起来,她趴在桌子上,背对着游良驹,闷闷说道:“我这叫随机应变。”
游良驹笑了一声。
没等多久,方家的孙子就到了。
看来他不仅仅是安分,还稍微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没让别人等太久,看上去风尘仆仆。
他与这别墅中清一色身穿西服的男人不同,他穿着新中式唐装,发型稍长,配上一副金丝眼镜,实在是斯文优雅。
或许与众不同的人容易被记住,沈知曼只看一眼便记住了他,只因他腰间的挂玉色泽华润,是块绝世好玉,她理所应当地认为,人也必然如此。
直到他坐下,游良驹都还没走的意思。
没走的意思是几个意思?
还要听他们谈话?
沈知曼不断用眼色示意游良驹,告诉他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