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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由此，他顺理成章地得出了一个结论：&ldo;殿下还真是勤俭奉公。&rdo;

闻濯倏然一愣：&ldo;?&rdo;

他差点以为听错了。

沈宓这人极少正儿八经地夸赞一个人，倘若要是嘴里说着好话，那定然眼神是泛着冷的。

但这会儿他却还将他那欲盖弥彰的眼纱戴着，教人半点也瞧不清楚神情。

&ldo;这里没有旁人，你大可将眼纱摘了。&rdo;闻濯提醒他说。

沈宓听到这里，反倒想起来他前几日气急之下，说出来的那番歹毒之辞，笑了笑道：&ldo;还是不了，我怕面貌鄙陋，徒扰殿下恶心。&rdo;

闻濯闻言眉头一皱，接着不由分说地上手，将他那碍眼的眼纱给扯了下来，&ldo;记仇不记好，还真是难为你了。&rdo;

沈宓印象里还真没有什么闻濯的好，算起来他二人每回见面，总是说不到两句就要相互嘲讽起来，严重了的话，也就是逼的闻濯动起手来折腾他。

可他实在也是嘴上讨到了便宜，两相比起来谁也没吃着亏。虽有来有往，但泾渭分明，实在说不上旁的。

&ldo;看来殿下的好，独在殿下自己的心底计算着。&rdo;

闻濯无话可辨，起身去里殿匣子里翻出来个小盒子，拿着又挪步回到了桌边。

&ldo;这是祛疤的膏药，涂个半月下来便能见效。&rdo;

沈宓盯着那盒子没动作，&ldo;多谢殿下好意，只是皮囊于我来说毫无用处，倘若殿下实在瞧着不舒坦，我大可再将眼纱绑上。&rdo;

他说着便伸手去拿桌上的眼纱，却教闻濯抢先一步夺到了手上，&ldo;我被送去白叶寺的那些年，见到过许多面孔，虽他们都生的是一副寻常人的模样，但在那时的我看来，悉数犹如吃人的夜叉‐‐&rdo;

沈宓冷着脸毫不关心地打断他道：&ldo;殿下是想转移话题?&rdo;

闻濯仍旧皱着眉，&ldo;不是，突然记起，便不想在心里憋着。&rdo;

沈宓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实则提及白叶寺，闻濯能说的不多，那时候他日日夜夜难消恐惧，晚间常不能寐，后来发觉用笔墨描绘沈宓年少样子便能消些，这也是算是他身陷囹圄之时，唯一宽慰之事。

他方才是想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从未觉得沈宓面貌鄙陋、那张皮相一无是处。

可眼前的沈宓，早已不再是听到美言就能与人为善的少年郎，根本也不会买他的账，他只会冷笑地处处逼人破防。

&ldo;殿下不必如此盯着我看，虽然如今这张面容已经毁得人神厌弃，但我高兴的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