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词哀婉,凄美动人,大抵是这门当户对和父母之命的礼教,确实拆散了不少苦命鸳鸯,所以清一色的听曲人,都对此曲。
沈宓其实不大喜欢听这样的故事。
倒不是因为故事结局悲哀,只是打一开头就已经注定的结局,并不会给人太深的好奇心和惊艳,反而觉得寡淡无奈,还会让人不自觉将戏中词带入己身,生出许多没必要的惆怅。
纵使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也是算好了开头,又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他却也始终觉得,不该。
回过神,温玦已经在他面前添了杯热茶,&ldo;不知世子近来可好?&rdo;
沈宓懒得同他客套,开门见山道:&ldo;有话直说。&rdo;
温玦冲他笑了笑,也不打算同他再装,颇为利落地起身开门,从外头接迎进来一个人。
随即没打招呼就恭敬弯腰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他二人,阖上了房门。
沈宓眼眸低垂,声色未露,直到那来人坐到他面前,语气亲昵到可怕地唤了他一句&ldo;阿宁&rdo;。
他握紧了杯身,冷冷看着对面同自己长得有八分相像的面容。
&ldo;你就不好奇?&rdo;钟自照问他。
沈宓依旧冷眼瞧着他,一声不吭。
但钟自照显然淡定多了,仿佛他今日就是这坊间的主一样,语意轻松地叹了口气,&ldo;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还作江南会,翻疑梦里逢。&rdo;
沈宓眯了眯泛着寒光的眼眸,松开了杯身。
钟自照半分也不在意他的动作,继续道:&ldo;二十年前我离开京畿时,你才三岁,如今再见,竟同我一般高了。&rdo;
他语气熟捻的实在有些诡异,沈宓不自觉皱起了眉头,&ldo;我对大人的事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rdo;
&ldo;不,你定然感兴趣的,&rdo;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ldo;否则你就不会抱着我写的野史读了这么十几年。&rdo;
沈宓这么多年读过的野史只有那么区区几册,上面,都记载的是同一个人‐‐
北辰帝。
&ldo;想起来了?&rdo;钟自照嘴角噙着笑,看他的目光很是柔和,&ldo;他们应该告诉过你,你的母亲姓沈。&rdo;
沈宓不自在地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说话,却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些荒唐的答案。
&ldo;你看野史,是因为上面记载了北辰帝,记载的是你亲生父亲,对不对?&rdo;
沈宓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