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了两次仿佛就已经用掉了我所有的力气,眼看迷彩帽耳朵聋了一样。
就在我以为自己彻底完球了的时候,“嗖”的一声破风声,几乎是贴着我耳朵,头上垂下来的碎发能感受到气流波动。
下一瞬间,这破开气流的东西与荧光棒相撞,原本已经要落在我身上的荧光棒被射进了悬崖上。
泛着荧光的液体低落,在荧光棒的中间,一根青铜箭矢死死插在上边。
我心知这是司简射过来的,只有他。
又坚持了会儿,看迷彩帽基本上已经摁住了杨伟业,杨伟业双脚还在扑腾,高老三试图制止,但是制止的动作在迷彩帽身上如同以卵击石。
高老三泪眼婆娑的,说话声音都是在颤抖着的,听他的语气感觉很悲伤,“儿啊,杨家该重见天日了。”
“爹,他打我。爹,他打我。”杨伟业不断重复这句话。
这一嗓子差点给我意识唤清醒,杨伟业扑腾着双腿,但他的力气在迷彩帽眼前显得十分渺小,像是蚂蚁搬大象。
闭上眼睛前,我看到的最后的画面就是迷彩帽摁住杨伟业,还用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好像是不想让他说话。
算了
再见了世界
我双手力气用尽了,也许两条腿还能在木板上挂会儿,但那是没有用的,我的核心力量绝对撑不起第二次起身。
松开手,身体一空,坠入深渊的体验非常强烈。
吊桥木板突然出现很强烈的几下抖动,抖动的幅度太强,我这双腿也彻底挂不住了。
于是干脆两条腿也不用力了。
不知道迷彩帽什么时候才能回过头看到我。
果然,人只要一开始摆烂就会浑身轻松。
就比如现在自由下坠的感觉,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墓室的压抑,再也不会收到不够花的工资,没有双面司简,没有突然听不到我话的迷彩帽。
一身轻松,自由自在。
然而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我的整条右腿从脚腕开始有一种撕裂感,然后是大腿根那个关节,仿佛要跟胯骨分开了一样。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然后我就在迷茫中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
隔着裤子,一双特别强有力的大手抓着我的脚腕。
不知道是司简还是迷彩帽,我虽然在被抓住的第一秒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无法抬头,抬头太耗费力气了。
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尸体,死不瞑目的等待被拉上去。
“尹玥,醒醒,不要睡。”
没有睡,我瞪着眼睛呢,还瞪的很大,只是地下太黑了,他看不到我睁着眼睛而已。
但是我不想说话,太累了,这几天太累了。
司简的语气出奇的冷漠,宛若机器人。
他怎么这个样子,就不能表现出关切吗?
没往上拉一会儿,一只冰凉的手从脚腕伸进裤子里边,那带来拉扯感很强的力道就是这双手传来的。
看着那跟原本已经与我视线平齐的钢索逐渐离自己头顶越来越远,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快被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