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电掣星飞,群雄一路赶至,却见关七扬手间已使灯笼自焚,截住米苍穹去路。转眼又见米苍穹反制先机,一杖刺着关七背心;却又乍见米苍穹不知怎的一杖无功,再刺抢攻时却已给关七劈手拿去了手中棒。
众人看得神驰目眩,惊疑不定之际,却见米苍穹尖啸一声、苍髯无风自动,仿似一伸手间,又夺回了那手杖。
这一刹瞬之间,长棒已换了手,变化奇急,多遇奇险。
要知道关七手中之物,怎容让人再攫了回去?其实他也是有苦自己知。
他一把将那棒子抢到手时,马上发现了三件事——
那是三个特殊的感受:
一,重。
这拐杖意外的沉,惊人的重。
二,热。
他握在于心的,像一支快要熔化的铁棍。
三,震动。
那棒身传来一种出奇的颤动,使他凡掌握不住,而且还有一种令人身心虚空、神灵破碎的感受:
那是“凶”。
——一种“四大皆凶”的“凶”。
就连关七那么凶、那么恶的人,一时也有抵受不住的感觉。
是以,握在他手上的,好比是“烫手山芋”。
他把这拐杖抢在千里、只半瞬之间,他就感觉到这“奇门兵器”跟他没缘、与他对抗,是不属于他的,要不是他有过人的内力,一定会遭这奇兵异器反震内伤——这“兵器”虽离开了它的主人,但杀伤力依然仍在!
而且还威力奇巨!
他就在那么宁错愕间,米苍穹立时反击,抢回了这支奇形怪状的棒子。
4.魔
棒子又落回米苍穹手里。
他的神色很奇特。
他像一个“接棒子”的人:既然接下了棒子,就任重道远,责任在身,放不下了,也不能再放下了。
他既然已接了棒子,那么,就得为这棒子做些叫棒的事,才能对得起这棒子。
他已与棒子合而为一。
他就是棒子。
棒子就是他。
他捧棒子在手,神情变了。
他须发贲张,整张脸像一头狮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气味来:
——那是老人味?还是杀人的气息?
这刹时间,他已不但是在内廷里唯一可留有须髯常在皇帝身边服侍、在京华武林举足轻重位高威重的一名老太监,而是像一个:
魔。
——一个杀尽天下敌/友/神/鬼的魔。
他此刻是魔性大发,甚至比全身漫发着魔气杀气的关七还魔!
棒在手。
棒一在手人便狂。
棒在米苍穹手里。
他变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