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没理他,又继续问道:“为什么当年不连我一起杀掉?当时甚至都不用子弹,只要双手轻轻一拧,接下来一切问题都不会发生,世界也安静了!”
狗子没有说的是,真那样的话自己也不用过得如此痛苦了!
“他敢?”船夫虽然受了伤,血依然在流,但说这句话的时候,目露凶光,威严尤在,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嘿嘿,小狗子,你觉得师父有那么笨吗?珍妮花是黛丝那凶婆娘最疼爱的徒弟,文超更是这老家伙的嫡系,船夫组织内定未来的接班人。如果不留你在身边,我还有机会活到现在?早就挫骨扬灰了吧?”老狗一边说,眼睛一边不断打量着下面。他是真担心狗子有后援,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
老狗自信自己的眼睛够毒,就算是狗子那帮经验丰富的老大哥来到,躲得多深,他也能及时发现。但下面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点活人的迹象都没有,他这才放下心来。
狗子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能够活下来,并不是老狗突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而是把自己当作护身符,让船夫组织的人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下手。当然,他没死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不过狗子还没证实,就没有提出来而已。
“更何况你那时已经被吓得痴痴呆呆,把你带在身边,顶多就是一个会吃饭的布偶。而且在我不高兴的时候,还可以折磨一下你,何乐而不为呢?哈哈。”老狗继续说道。这句话他是故意说出来的,目的自然是想再刺激一下狗子,让这冷面的家伙再吐点血,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狗子表面上依然水平如镜,没起一丝的波澜,可内里却是波涛汹涌。被震伤的内脏在经过刚才的变故,又开始隐隐作痛,胸口仿如被千斤之石压着,总是喘不过气来。他现在要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握枪的手颤抖,以免被老狗察觉。
“没想到我会醒过来。”狗子说道。
“确实。”老狗点头说:“你这个痴呆儿童居然慢慢恢复了意识,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但幸好,你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不然我当时就会杀了你,大不了从此亡命天涯。”
“只要小狗子出事,我保证你看不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船夫马上说道。
“迫于船夫组织的压力,你把我丢到森林里,美其名曰是训练我,其实是造成我意外死亡的假象,以减轻自己的压力?”狗子问道。同时,他也意味深长的看了船夫一眼。
船夫跟狗子四目相对,眼中露出了一丝内疚的神情。
“不不不,小狗子,在我没有找到坚强的靠山之前,绝对不能让你死掉。把你一个人丢到森林中,目的就是让你多受点罪,说不定在一番惊吓之后,你又重新变回痴呆呢!但我一开始一直在你附近盯着是真的,如果你遇到致命危险,我一定会出手相救的。”老狗摇头说道。
“但你并没有伸出过哪怕是一次的援手。”狗子说道。
“需要吗?根本不需要。把你单独放到森林中,危险的是里面的一切生物。把你饿急了,你能把里面一切活动的东西杀了吃掉。看到你这样的表现,有那么一霎那,我感觉是文超和珍妮花一起重生住进了你体内了。不然一个十岁不到的娃娃,怎么可能一个人活着走出满是野兽的森林呢?”说话时,老狗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的惶恐。
“后来无聊,看到你也乖巧,我想看看你的极限能到哪里?便试着教你开枪,教你一些刺客的基本知识。这才发现,你简直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所有有关刺客方面的东西,你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如此过了两三年,等我开始搭上黄色贝雷帽这条线时才发现,要除掉你,已经很难了。我甚至怀疑,你根本不用睡觉,无论何时,只要一靠近你身边,你就会自动醒来,那把挺进者已经紧握在手里了!”老狗带着一点无奈的语气跟狗子说。
“可能在我潜意识中,你是危险的。”狗子淡淡地说道。
“你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让老家伙手中无端地多了一张黄牌。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儿,所以才要趁你羽翼未完全长全时除掉你。”老狗说道。
“呵呵,出乎你意料了吧,一个还没完全长出羽翼的小狗子,已经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船夫带着兴奋的语气对老狗说。
“不,除掉我只是你计划中很少一部分。吃掉船夫组织才是你的目标,也是你一生人的终极梦想。”狗子说道。
“对,”老狗欣赏地看着狗子点头说道:“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如果没有你的存在,船夫组织已经被我吃掉了。悬赏你,我是想能除掉你是最好的,不然也能把你牵制着,无法参与进来,让这老家伙少了一个强援。”
“你算得太精了,在你的眼中,每个人都是你的棋子,包括黄色贝雷帽的话事人崔斯,也是你要吃掉船夫组织的利用对象,对吗?”狗子问道。
“当然,这大半年,你们跟黄色贝雷帽的争端,大多是我挑起的。搭上那个兴瑜亢奋的崔斯老巫婆,每天晚上都要折磨我两三次。不是为了吃掉船夫组织,我有必要这么拼吗?”一提到崔斯,老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狠戾,可想而知他是遭了多大罪。
听了老狗的话,连冷面少年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笑过之后,狗子再问老狗:“你觉得现在还有机会吗?你的老情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哈哈,我现在是黄色贝雷帽北美的副总裁。只要杀了你,把船夫带回去用来交换崔斯老巫婆,我的功劳就是最大的那个,论功行赏,老大的位置迟早就是我的。”老狗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漏了说,你还会想办法毒死崔斯?”狗子说道。
“当然,那个老巫婆不死,就是我永远的梦魇!”一提到崔斯,老狗马上又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他大声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