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妈肯稍微休息下,他自然乐见其成,只是想起小姑娘刚才冲他使眼色时,眼下那块“黑斑”也跟着上下耸动。
&esp;&esp;不由一笑,心虚地收起刚才有些痒意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在被单下轻搓一下。
&esp;&esp;怎么觉得有些碍眼呢?
&esp;&esp;跟儿子打完招呼的佟秋梅,也就跟着苏妍出去了,路过人家,有人的打招呼,一个个给她和人家互相介绍,没人的,路过屋子也跟她说两嘴。
&esp;&esp;梨花大队不算小,总共有五百多户,其中又以她们生产队为最。
&esp;&esp;周是这里的大姓,一路走过去,经过二十多户人家,基本都是姓周的,和佟婶家也都是亲戚,往上数几代就是一家那种。
&esp;&esp;到了卫生室,之前的小学徒周园也在,说是他师傅过两天要回来了,他准备好好收拾一下。
&esp;&esp;他口中的师傅叫周大钟,队里正经的赤脚大夫,六七十岁的老爷子,算是她们的爷爷辈。
&esp;&esp;佟秋梅倒是多问了两句,原来钟大爷现在还不能手术,需要好好调养,他老人家在城里住不惯,又放心不下家里的事儿,家里人坳不过他,只得由着自家老爷子回来休养。
&esp;&esp;按理说他是不适宜再操劳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个闲不住的,估摸着不来卫生室看看是不放心的。
&esp;&esp;既然过来了,苏妍问过佟婶意见,也就帮着收拾一下,也算是先了解工作。
&esp;&esp;别说,还真有意外之喜。
&esp;&esp;这一粒粒豆状物,不是决明果子又是啥?
&esp;&esp;治佟婶夜盲症的药有了,她也就没多耽搁,晚上回去就把药煎起来了。
&esp;&esp;中药重调理,如国人讲究中庸之道,非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用猛药。
&esp;&esp;苏妍也不期望喝一次药就立竿见影,佟秋梅却很高兴,治病什么的她不知道,但单看她儿子最近的恢复状态,便觉得这妹娃是个有真本事的。
&esp;&esp;当然,苏妍的收获也不止这一项。
&esp;&esp;她发现卫生室里还保存得有种麻,周园说是他二大爷去年留的种,本来准备今年种的,但当时他发病急,也没来得及交待。
&esp;&esp;他知道这东西不好种,不然县里供销社也不会卖这么贵。眼见着播种时节过去了,也只能干着急,现在打算留着药用。
&esp;&esp;钟大夫家大儿子,也是他堂叔周爱华,前两天特地来跟他说,不准钟大爷再下地干活,种他那些草草木木。
&esp;&esp;他自己工作不能来,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要办不好就揍他。
&esp;&esp;可他能拦得住他二大爷吗?那公猪都能上树了!
&esp;&esp;这不是没办法了,他今天便准备把东西带回家烘干好保存。
&esp;&esp;他二大爷回来自己找不到种子,那也就不用他再拦了。
&esp;&esp;苏妍来恰好遇见,顺便问了几句,就跟他说想先借几个,自己种试试。
&esp;&esp;周园经历那天的事,对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姑娘是佩服得很,所以听她说到时候还他多一倍,他也丝毫没怀疑对方会种不出来。
&esp;&esp;甚至在苏妍问他知道哪里有菌棒时,还热情表示卫生室后面就有,钟大爷自己喜欢种点东西,菌棒竹杆子一类东西,后面都堆着呢!
&esp;&esp;第二天她要正式上工了,当然不可能一直有人来看病抓药,她工作时间倒是很灵活。
&esp;&esp;前世更多是看到洗干净的天□□实,妈妈还喜欢和骨头一起炖,看着晶莹软糯,但一口咬下去,其实还是苦的。
&esp;&esp;至于其它部分,则是没见过实物的,听爷爷讲一茎而上,而且名作赤箭,便是因其形如一支金色箭矢。
&esp;&esp;天麻因没有绿叶进行光合作用,与真菌共生,因而种植需要不少菌棒。
&esp;&esp;想着想着,苏妍在满脑子黄澄澄的天麻堆中,睡了过去,梦里还被苦得呸了好几口。
&esp;&esp;晨光熹微,一抹淡淡的红霞从屋缝漏进来,洒在苏妍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