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童听着许峰如此说话,脸上不由得现出了几分极深的怒色,道:“这下黑手的人,当真是不得好死!”
许峰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吴童话中的刺,自己之前确实是真元护主不小心伤了吴童,但是这吴童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含沙射影,这不自禁的令少年心头火起。
他又怎生得知那赵猛为了装病去王府外传讯,倒是将那黑锅扔到了自己的身上。少年此时头都懒得抬道:“是啊,这害了赵三哥的人,当真是该死。想赵三哥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从不欺压重伤之人,这下黑手的人该当有多毒辣?”
许峰此语虽然是暗指之前赵猛偷偷的出手试探自己,但是吴童先入为主之下却觉少年所说的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意。吴童身为国师大人的亲卫,在整个京城都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此时见到许峰当面顶撞不由得心中怒气暗生。
吴童此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强自按奈住心头的火气。又见那许峰脸上已带有不愉之色,便道:“我们不说这个了,不知许兄弟在府内住的可还习惯?”
许峰微笑着挥了挥手道:“还好,易先生救了我性命,又暂时借予我这么一个藏身所在,这番恩情许某日后必有报答。”
说着许峰挥手将之前自己在屋内布置下的禁制收起,但在那吴童看到的却是在面前少年挥手后,整个地面上都亮起了浅蓝色的纹路,之后又缓缓的暗下去。
吴童的心又即颤抖,道:“许兄,你这又是做了什么?”
许峰轻笑道:“之前我为了疗伤,在这屋内布下了几道禁制,若是有人贸然闯入,这禁制便会将其稍阻,同时让我从入定中醒过来。”
那吴童有些惊惧的道:“这稍阻是什么意思,可是会将其灭杀么?”
许峰不由得失笑:“小弟现在身在易先生的府邸,府内手无寸铁的亲眷仆妇无数,我又怎会布下那等杀阵。不小心闯入又不是取死之道,我又怎么能下这等杀手,若是一不小心误伤了什么无辜之人,小弟又怎么过意的去?”
看那吴童脸上一副不信之色,便又打了一个响指将那禁制激活,笑道:“吴大哥如若不信,便去亲身体验一番,自会知道小弟所言属实!”
此时的吴童坚信这许峰绝无好心,又怎生心甘踏入到那禁制中去。推脱良久只是坐着不动,心道:“若是放在昨日,我心中艳慕你的仙法倒是真的可能进去一探,但是你这小子都能对赵三弟下那等毒手,我实力还比赵三弟稍逊色一线,又怎生躲过你的算计。”
不论许峰如何相劝,那吴童便是打定心思不动。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过了良久后许峰又是一挥手,地面上的那几道蓝光瞬间匿迹。
但是吴童却靠着记心,强将那几道光线的位置记下,打定主意自己离去时绝对不能踩在那几道痕迹上。
许峰见吴童心事重重,来了许久也不说明来意,不禁大是疑惑,道:“不知吴大哥今天前来所为何事啊?”
那吴童脸色依旧不好道:“我来是为了试探你…哦不,是看看你。之前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势,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即痊愈。”
许峰微笑道:“小弟的功法有些奇异,虽然在与人斗法上略差一筹,但是在疗伤上还是占尽优势的,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吴童心中一喜,感到自己这次受命前来试探果然能捞到一点讯息,赶忙问道:“这种奇功倒是没有听人说到过,可否告知哥哥这门奇功之名?”
许峰心念电转间想道:“始便是元,若是叫元功倒是有些难听,不如杜撰个元元功吧。”心中想的明白,嘴上便即道:“小弟除了修习太玄经外,还修炼了师尊的独门功法元元功,这元元功的利弊之前已经给吴大哥阐述清楚,想必大哥心中已然有了数。”
吴童点头道:“虽然我并非修真界之人,但是也知两门术法兼修可是大忌,不知小兄弟怎么会做此种不智之举?”话音刚落,吴童便觉得不对,赶忙向着许峰道歉。
许峰赶忙摆了摆手,同时心道:“两种术法又有什么,你若是知道我乃道魔双修,说不定都能将你吓得背过气去。”但是这话自然不能对面前之人说,便随便应付道:“这元元功毕竟是我师傅一脉单传下来的奇功,若是就这么断了传承倒是有些可惜。”
话音顿了顿后又即续道:“两门术法兼修的害处要在结丹境时才会显现,但是能结丹的修士又何其少,我只要能迈入到凝煞或是练罡境界便要谢天谢地了。”
说到这里许峰倒是有些感伤,修真界数以万计的修士,而自己最终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
那赵猛在被那绿衫侍者引到那间屋后,绕过一个屏风后见到了一个背向自己的身影。
这黑脸男子快步走到那身影的近前,大声道:“属下赵猛,参见门主大人!”
那身影依旧未动,只是出神的盯着墙上那副猛虎下山图。此时赵猛依旧弓着身,那门主未出言,他是怎么都不敢直身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狭小的屋内仅余赵猛的呼吸声,那道身影便那么如雕塑一般的站着。